朦胧
天光笼罩着他玉白色面容，修长手指夹
根细细香烟，像撷
段月光。
“
还担心你醒不，打算抽根烟等等你。”苏洄提起放在窗
视线对上苏洄坐过桌椅，位置上没有人，宁宵忽然清醒，支起麻痹手肘。
“醒？”
他又次听见那个轻柔声音，像是隔很长很长时间，望过去，才看到站在窗户边苏洄。
苏洄笑着，从嘴边取下支还没点燃香烟，夹在指间，对他露出很干净单纯笑。
宁宵有些恍惚，没回话，就这
静静地望着苏洄。
他关上窗户，坐下来看书。
不多时，自习教室门口传来动静，第三人走进来，宁宵没有抬头，但也猜到是苏洄。
当他看到苏洄落座背影，却没发现他手里伞时，宁宵扭头，看到窗外小狗，依旧躲在透明雨伞下。
很不合时宜地，宁宵脑中回想起李聪和室友们说过流言，又想起那天苏洄挤在他伞下样子。
在安静空气中，他埋头做试题，不再看苏洄侧影。
宵收拾自己东西，背上书包，什都没有说便离开。
晚上在咖啡厅打工时候，他眼前总会浮现出苏洄侧脸，午后光和细微小绒毛，还有他疲倦后靠在椅子上闭眼仰头样子。
这令宁宵感到困扰，点单时甚至出现平时从不犯低级错误。
外面又下雨，但不算大，回到学校宁宵跑在无人林荫路，昏黄灯光下，他方向感似乎混淆，竟回到下午自习理科楼。
大约是因为跑过，上楼后宁宵心跳得很快，但在进入教室那瞬间，他忽然平静下来。
苏洄低头，将细长香烟又塞回黑色烟盒，抬头看向他。
“你睡得好沉。”他笑着将烟盒收好，“羡慕你睡眠质量。”
宁宵刚睡醒样子看上去脾气不佳。他盯会儿苏洄，然后迟钝地看向墙上时钟，发现才凌晨四点半。
在他固有思维里，抽烟人往往有着不太美好形容，粗鄙、野蛮、颓废，低俗。
苏洄都不是，但他很适合。
时间分秒流动。大约凌晨两点，教室里那个戴眼镜男生离开，空荡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期间苏洄次也没有回头。
宁宵做完两套题，戴上耳机开始听听力。
挤在时间表上各种兼职榨空他精力，只要停下手里笔，思绪就倦得难以流动，向着睡眠悬崖倾斜。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时候睡着，再醒来时候，天光隐约出现，模糊视野里，整个房间都好像浸泡在淡蓝色海水中，沉寂无比。
教室里只有个戴眼镜男生，在他进门瞬间听到动静，有些疑惑地抬抬头。
宁宵撇过眼，走到自己下午位置，将包放下，望眼苏洄坐过座位，此时空空如也。
教室白板上张贴着通宵自习要求，天花板灯亮得刺眼，有雨飘进来，宁宵起身打算关上窗户。
站在三楼窗边他，忽然发现楼下路灯下蹲着个人，撑着透明雨伞，手里捏着半截火腿肠，喂着躲在他伞下流浪狗。
大约是因为衣服很眼熟，宁宵眼就认出那是苏洄。明明隔着距离，但他很清晰地看到苏洄弯起眉眼，很温柔地抚摸小狗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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