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洄将下巴抵在手臂上,深深吸口气,“宁宵,没地方待。”
这话听上去没什说服力。
宁宵脑子里忽然冒出室友声音,那些似是而非桃色话题浮现。
他怎会是没有地方待人?
苏洄突然间转过头,朝宁宵凑近些,用种轻而易举得到切眼神看着他,对他请求,“可以在你这儿留晚上吗?”
“喝吗?”宁宵没地儿站,坐在自己行李箱上,将水递过去,“烫,刚烧开。”
“嗯。”苏洄伸出手,“不怕烫。”说着便把马克杯接过来,捧着,小口小口喝。但还是太热,每喝口,苏洄就要抬头对着风扇吹吹自己热腾腾脸。
费好大劲才喝完,苏洄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蒸汽捂透。他斜靠在床边,眼睛盯着宁宵,声音比往常更加松散,“为什搬出来住,不是有宿舍吗?”
宁宵对他突然发问没什意见,脸上带着习惯性笑,“拿到个公司实习offer,而且暑假还要留校做项目写论文,宿舍没申请下来,只能出来住。”
他边回答,边从行李箱里找出条没用过几次毛巾,递给苏洄,示意让他擦擦身上水。
排出体外,幻觉渐渐消失,苏洄视物能力有所恢复,看清楚房子内部样子。
这是个狭窄两室厅,没有窗户,房间里灯光昏暗,客厅细长,连接着更窄厨房,像把镰刀,两扇门挨着,门上木皮贴片有些脱落斑驳。
“没有矿泉水,现在烧水可以吗?”
“嗯,可以。”苏洄点头,下意识抓住宁宵手,“想喝盐水。”
他看人样子很乖,眼睛湿润,让人无法拒绝。
他们之间只隔十几厘米,宁宵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鼻尖上沁出汗珠,他明明神情寡淡,甚至有些疏离,可湿润眼睛却透露着种虚弱诱惑。
“就晚,你收留收留吧。”苏洄有些跪不稳,他顿顿
“是很好公司吧,在哪儿?上班远不远呢?”苏洄接过毛巾,脸上笑意很明显,平时稍显沉重长睫毛也随着笑眼灵动地闪烁。
“远。”宁宵只回答最后个问题。
“为什不住近点啊?”
“因为这里便宜。”宁宵还算有耐心地回答完问题,很直接地对小少爷发问,“洗手间也上,水也喝,回家吗?送你。”
原以为苏洄会配合,谁知他竟摇头,“不回去。”
宁宵只好将他带去自己房间,烧壶热水,倒在自己唯只杯子里,按照他说加些盐,带进房间。
他昨晚才拿到钥匙,今天上课之前搬部分东西。宁宵有洁癖,地板拖三道,陈设用消毒水擦四遍,剩下时间只够铺好床,行李还全堆在这个不足十平米小房间里,没收拾。
而苏洄就坐在唯处没有被堆上箱子空地板上,脑袋歪靠着床沿,背对着他动不动,像只不属于这里精致玩偶。
这是套地下室改两室厅,没有窗户,屋里闷热。宁宵见他头发黏在后颈,于是费力地搬开行李,走到唯小桌子前,打开房东留下旧风扇,顺手晾杯水。
风扇开,苏洄好像活过来,睁开眼,定定地望着吱呀旋转风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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