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看猫眼习惯,因为小时候看过部恐怖片,导致直很害怕猫眼。
门铃声响个不停,苏洄手握住门把手,开锁,将门拉开来。
来客是个戴着白色墨镜混血儿,个子很高,穿着件花衬衫,看上去就像是刚从夏威夷度假回来人。
在见到苏洄瞬间,他愣愣,悬在半空打算敲门手也顿住。
苏洄试探性询问:“你是……”
就像小时候,宁宵被他相依为命妈妈抛弃那样,再也走不出来。
苏洄厌恶自己脆弱和残忍,但也无可奈何。他就像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玻璃片,虚有其表,谁握在手里都会痛。
无论怎说,只要不和他见面,他就可以说服自己只是个陌生人。
在这里睡不安稳,苏洄很早就醒来,只是躺很久才离开这个房间,客厅里个穿着厨师服人站着,看样子是华人,他做自介绍,说自己叫马克,要为他制作早餐。
苏洄这才发现,原来厨房里刀具都被锁起来,密码只有这位私厨知道。
苏洄温和地拒绝,“自己可以。”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他个。
这里明亮而宽敞,地处纽约市中心,间次卧几乎就是他租住房子大半面积,到处都是著名设计师作品,连张地毯都造价不菲。
但苏洄却感到极度地不安全,甚至是压抑。
他冲澡,发现浴室里没有任何尖锐物品,镜子是非玻璃材质,很坚固,剃须刀刀片不可拆卸,甚至连牙刷底部都是圆钝。
没想到对方反应怪极,先是确认眼门牌号,又看回他,啪地把墨镜往上抬,接着凑近仔细盯他脸。
然后发出声字正腔圆——
“操……”
苏洄起来服过药,本就昏昏沉沉,头脑混沌,被他这声弄得懵在原地。没想到这家伙还不消停,睁着双大眼睛上下打量他。
“就知道,就知道——”他猛地拍下脑门,拿出手机,边拨号码边吐
“谢谢你马克,不是很饿。”苏洄说,“不用帮做。”
“还是要点。”
令他惊喜是,马克还会说中文,带点上海口音,“早上起来要吃点东西,给您做碗阳春面,少放点面条,吃个爽口。”
“好吧。”停留在这间大房子里,苏洄感到浑身不自在,仿佛身上有部分皮肤像鳞片似,片片掉下来。他忍不住又回到浴室,洗个澡。
出来时,苏洄用毛巾擦拭头发,发觉头发又长长,看上去很不精神,门铃声忽然响起,科菲在收拾东西,马克又在煮面,苏洄想想,自己走过去。
出来后,他开始收拾衣服,衣柜门打开来,里面挂衣杆也是经过特殊设计,是倾斜,所以每个衣架都带有定制卡槽,而且上面印着[无法承担重物]提示语。
钢化玻璃落地窗打不开,还覆着层百叶帘,房间里没有吊灯,是内吸灯环,四角没有任何突出壁灯,没有绳索,就连房间里充电线都是短。
苏洄身处个被设计得无比安全空间里,却无法入眠。
他想知道宁宵为什会买下这套房子,和他们第次约会时、他无心之言有关吗?
为什要把这里设计成这样,是不是过去自己自残给他留下太深刻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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