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清楚自己从未走出来过,并且越陷越深。如果可以,他很希望宁宵不要对他这好,不要在他们已经结束之后,依旧因为善意而释放光与热,因为他害怕自己又次任性地纠缠下去。
苏洄人生被迫捆绑着亢奋与压抑,就像电影里长着剪刀手怪人,选择拥抱宁宵,就等于选择伤害他。
宁宵出门前,敲他门,带着雪糕进来,告诉苏洄他来不及给雪糕喂食,提醒他会儿出来喂他,顺便吃晚餐。
“估计会晚点回来。”宁宵又次换上正装,看上去要出席重要场合,但领带似乎没有打好。
苏洄发现,抬手指指,轻声提醒,“领带歪。”
“嗯。”忍住想抚摸苏洄头顶念头,接过糖盒和书,看看绘本封面,并不是以前那本,“你躁期不是很喜欢看这些?真要送出去吗?”
苏洄愣下,他没想到宁宵还记得。
躁期很严重时候,他思维奔逸,注意力根本集中不,读不进去文字,只能看儿童绘本。
还在起时候,他大半夜不睡觉,开着灯看绘本,宁宵陪着他,像大人给小孩讲故事那样,页页读给他听,任他倚着他肩膀。
“嗯。”苏洄垂下眼,“反正暂时用不到。”
空地变出小块四四方方海,紧贴地面,充满安全感。
但从头到尾,宁宵都不曾说,这些是为你做。
他只会在结束后,看着外面搬床师傅,对苏洄说:“那位单亲妈妈定很感激你,今晚她就可以抱着自己小孩起睡在那张床上。”
在宁宵打算离开房间时,苏洄意外地开口,“宁宵。”
他转过来,“嗯?”
宁宵站在原地,“是吗?这样呢。”四周围没有镜子,他凭感觉弄弄,但越弄越糟。
苏洄下意识想抬手帮忙,但犹豫片刻,还是放弃,逃避说道:“你对着玄关镜子整理下吧。”
宁宵并没有强行要求,勾勾唇角,假装并不在意,“嗯,知道。”
这几天所有应酬他几乎能推都推,但今天酒会是琼斯亲自办,好几个公司大股东都参与,他推不掉。
坐到车上,宁宵对着后视镜,将故意弄歪领带理正
“小朋友也会很感谢你。”宁宵勾勾嘴角,用个袋子将苏洄礼物也包好,起交给搬床人。
做完这切,偌大房子恢复宁静时,苏洄意识到,自己情绪似乎缓解很多。
是他没办法克服心理障碍,没办法好好睡在床上,只能睡地板。
苏洄知道自己寄人篱下,并不期待有人会搬走这张床,迁就他,让他如愿睡在地板上。明明这些都是很麻烦事,可宁宵直接做,并且为这些“麻烦”找到奇妙价值。
苏洄独自躺在柔软床垫上,眼眶酸涩。
“她小孩多大啊?”苏洄问。
宁宵站在原地想想,“好像才四岁。”
苏洄站起来,自己走到桌子边,从桌面上个小盒子里倒出很多五颜六色糖果,手上动作顿住,想想,又全部装回去。弯下腰,苏洄在始终没清理过搬家箱里找出大本儿童绘本,是很经典童话故事合集。
他把整盒糖果和绘本起拿过来,给宁宵。
“那把这些也给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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