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们正在医院吃饭,宁宵特意带鸡蛋羹,苏洄刚吃口,突然放下手里碗。
“对不起。”他对宁宵说。
宁宵笑下,手碰碰苏洄脸,“你又没有做错什,不要道歉,对永远都不需要说这句话。”
苏洄皱着眉,眼眶很红,“你很累对不对?”
宁宵摇摇头,“你好起来,就会好,所以你要听医生话,乖乖吃药,好不好?”
某个瞬间,医生话再次回响于耳边,宁宵脑中闪过丝过去从未有过念头。
所有快乐都是假吗?都是病理反应吗?
仿佛是大脑出现保护机制,令他没办法接着想更深内容,通工作电话打开,宁宵只好出去。
他带着笔记本在医院走廊办公,熬夜补上自己没做完工作,白天再照顾苏洄。
这段时间令他想到自己中考时期回忆,当时妈妈被继父打断条腿,对方拿着她辛苦攒钱外出赌博,把她人丢在家里等死。
情绪造成影响是非常大,郁期自残倾向很严重。你是他朋友?”
宁宵并不想承认这个头衔,但这并不重要,所以他点头。
“他躁期状态如何?”
“每天都很开心。”宁宵如实说。
医生听,很严肃地解释说:“病人开心状态也并不定发自内心,他快乐很可能是建立在轻躁狂基础上,中枢神经递质代谢异常,或是神经内分泌功能失调,他所表现出来快乐也好,兴奋也好,都不是真正情感,而是种病理反应。打个比方,轻躁狂时期人就像是处于热恋中,头脑发热,觉得切事物都是美好。”
躁郁症最折磨人地方在于,它时常会营造出种“康复”假象,因为深陷郁期泥沼人,会在某个不起眼时间点,突然浑身轻松,心情攀升至高点,好像真恢复“健康”。
苏洄就是这样,他突然就转为躁期,重新变回快乐自己。当
尽管快要临近考试,宁宵还是请假,回去照顾受伤妈妈,生火等待饭煮熟间隙,他就坐在炉子前做题,差点累得睡着。
妈妈很愧疚,吃饭时边吃边哭,催他回学校,但宁宵说什也没答应,他很努力地考试,考上当地最好高中,并承诺,定会让妈妈过上好日子。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抛下自己走,除身债,什都没有留下。
但宁宵始终觉得,这次会不样,苏洄和自己妈妈也不样,只要他够努力,他们会有很好结局。
事情也确实朝着他计划发展,熬过郁期最难阶段,在药物作用下,苏洄也点点好转起来,情绪得到很好控制,甚至可以和宁宵沟通,只是时间不太长。
听完这些,宁宵变得有些沉默。
“知道。”
他时想不出还要说什,独自回病房。在药物作用下,苏洄已然睡着,多人病房不算安静,灯也开着,宁宵走过去,果不其然发现睡着苏洄还皱着眉。
他俯身过去,手指轻轻揉开苏洄紧皱眉,替他掖好被子,自己坐到病床边椅子上,动作很轻地撩开苏洄病号服袖子,看会儿他手腕包扎伤。
伤势不算重,护士只是为他包薄薄层纱布,但宁宵还是觉得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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