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
宁宵倾身抵住他额头,用很低声音说,“可以站着。”
苏洄像条蜕皮水蛇,浑身泛着湿漉漉水光,可陈旧蛇衣还堆在脚踝。
他甚至还穿着靴子,也只穿着靴子。
宁宵吻着他纹身,因为苏洄呼吸,纹身跟随着皮肤而波动,他抬起头,咬住苏洄微张唇,“为什这紧张?”
他好像还是不习惯在清醒时勾引,这六年日子把他磨得粗粝,总是会让他忍不住怀疑。
可下秒,宁宵便揽住他腰身,俯身吻下来。
雨势愈发大,房间里却骤然变暖,温度攀升,空气里烘出淡淡白麝香气,透着丝若隐若现苦杏仁味。
雨声错落,交吻细微声响被掩饰,宁宵指腹拂过他脸颊,又轻缓地揉捏苏洄耳垂,滑下来,虎口收紧他柔软腰线。
漫长吻里,宁宵手指几乎要摁进皮肉里,松开瞬间,潮湿汗浮上来,将两人黏得更紧。
宁宵觉得自己愿意辈子听苏洄说这样话。
他没有戴手套,牵起苏洄手,没说话,但抚摸间却满是爱意。
“手没有以前好看。”苏洄笑着将自己两手摊开,“有很多小疤。”
宁宵握过来,瞥几眼,“哪有?”
“有啊,你不要假装没有看到。”苏洄脸上笑意敛去,颇有些骄傲地仰起脸,“这都是努力工作证明。”
着烟草与鲜花气味,很柔和。
“但更想要你。”
苏洄笑笑,转过来,“所以说俗气是。”他靠在玻璃窗上,眼神温柔。
他们两人仿佛发生对调。
宁宵活得现实而功利,但也有想为苏洄放弃切隐居小岛幻想。
苏洄小声反驳,“没有……”
“像第次。”宁宵直白地说。
雨水落进海中,翻涌潮气裹挟着他们,时钟回拨,再回拨,苏洄回到二十岁那年,将自己完完全全地献出。黄昏被海上雨吃掉,黑夜直接浸染,他被抱起,皮肤贴紧冰冷玻璃,呼出气变成白雾,模糊窗外
在被喘息串联吻中,苏洄断续地重复着宁宵名字,宁宵则表现得更加专心。
积雨云从天空另端游来,覆在他们所在天空,苏洄也被压在下面,陷入柔软床中。
宁宵想到苏洄心理障碍,“还没来得及让他们把床移走。”
苏洄摇头,说“没关系”时候脖子不自觉后仰,承接着下移吻。
“你不是不喜欢?”
宁宵拉过来,细细吻吻他手指,不知为何,只是被他这样触碰和亲吻,苏洄便心跳加速。
天气变幻,上刻还是晴空万里,忽然地,外面就落雨,浪潮被乌云压下去,又浮起,坠入星星点点。
宁宵低头,鼻尖蹭蹭苏洄耳廓,“今天学不游泳。”
苏洄怕痒,缩缩,但很快攀上双手,踮起脚,用湿润眼望着宁宵。
“本来也不是今天学啊……”
苏洄是在幻想与梦境中长大孩子,却无比地渴望爱人实现阶级跃升,远离困苦。
宁宵勾勾唇角,俯身靠过去,“你只是太喜欢。”
苏洄没有否认,定定地望着宁宵。
多年来陪伴他幻觉,终于幻化成现实。
“对,真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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