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洄看向他,“怪不得你长得这好看,真会遗传。”
宁宵嘴角微微扬起,笑意很淡,说不清是开心还是苦涩。
“这个好可爱。”苏洄拿出来个小塑料玩具,是只尾巴断掉小狗。
“这是小时候唯玩具,妈攒很久钱,带去镇上买。”宁宵看眼,
说完,宁宵拿来剪刀,递给苏洄,“你来拆吧。”
“啊?”苏洄抬头望着他,接过剪刀,“好。”
箱子上面还有封条,苏洄小心拆开,动作很轻,打开纸箱时尘埃在阳光下飞舞,他怕宁宵洁癖受不,又找湿巾擦拭遍,“你要不要戴手套?”
“不用。”宁宵面容平静,语气很淡。
苏洄完全打开箱子,心头涌起复杂情绪,恍然间回到那个阴暗寒冷冬天。
苏洄立刻改口,“如果你不想,可以改天……”
看到苏洄脸小心模样,宁宵于心不忍,笑笑,“就今天吧。”
“真吗?”苏洄怕他难过。
宁宵点头,“直放着也不好,是该拿出来晒晒太阳。”
所有人都会畏惧宁宵所避之不及事物,除苏洄。
从烤箱里端出杯温着蜂蜜水,递给苏洄。
“喝点。”
苏洄听话照做,嗓子果然好受许多,“今天不忙吗?”
“嗯,今天休息。”宁宵把鸡胸肉放在盘子里,给雪糕摆好,又端出两份三明治,给苏洄那份加厚厚煎蛋。
“你想做什?可以陪你。”
那时候宁宵句话也不想说,他也不敢开口。
他知道宁宵迄今为止都不愿面对,但躲避不是办法,他更希望自己能牵着宁宵迈过这个坎,让他事后再想起,不会只有痛苦和难过。
纸箱里东西并不多,映入眼帘是些叠放整齐衣物,其中有宁宵提过那件白色长裙。
苏洄将裙子拿出来,在地毯上摆好,手指抚摸着布料,轻声询问宁宵,“阿姨是不是也很高啊?裙子好长。”
宁宵点头,“嗯,他们都说长相完全遗传妈,无论是脸还是个子,只是眼角多颗痣。”
他也很希望苏洄始终是例外。
宁宵很清楚,苏洄用意是为解开自己心结。正如他孤身人时,还是会在每年十二月初为素未谋面他母亲祭拜,真诚又无私,不为自己,全然为他。
将杯子里咖啡喝完,宁宵起身走到楼上,不会儿便下来,抱着那个陈旧箱子。他走近,将其放在地板上。
苏洄看见遗物箱,心为之动,也离开餐桌,“还怕你放在湾区那边呢。”
“先买这套公寓,搬家时候直接让人拿过来放着,再没动过。”
苏洄慢吞吞地吃东西,边吃边想,边想边盯着眼前宁宵。
想做事太多,想去看看他母校,去见宁宵说过巨大仙人掌,想陪他参加每次演讲,和他起去看望长大七只小象,起去冰岛爬冰川……
但这切优先级都低于宁宵本身。苏洄最想做,还是抚慰他始终难以面对伤口,弥补他情感上最大空洞。
他伸出手,拉起宁宵手,“想陪你整理阿姨留下东西。”
宁宵脸上意外很明显,顿几秒,想说什,好像又被个深呼吸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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