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周涟告诉他,问题根本不在输赢。
“因为你骗,”他诉说时委屈极,“算过,你应该是有对子,但你说你没有,就信你。你却笑话,就因为信你。”
沈怀今终于意识到自己犯大错。
那之后,周涟终于还是被他哄好,对他重新建立起信任。
只是那多年过去,周涟再也没有打过牌。
事情起因是件很小事。
沈怀今同学上门做客,两人打牌消磨时间,当时才小学三年级周涟也主动参与进来。
面对这个几乎能记住所有出牌顺序小弟弟,两位高中生被打得溃不成军。
沈怀今并不在乎丢面子,只是觉得握着牌认真计算周涟模样可爱,忍不住欺负下。
他骗手上只剩三张牌周涟说,自己手上全是错开数字,个能凑对都没有。
沈怀今站在淋浴下,刻意调低水温,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脑中浮现出些完全能称之为偏执想法。
比如,不破不立。
他或许可以更强硬点,无视周涟抵触和勉强,去尽情地享受周涟对他盲从和忍让。
那些害怕和反感在重复多次以后,定会逐渐变得麻木。
动作也变得慌乱,抬手时不小心嗑在玻璃缸角上。
“铛”声响后,他闭着眼收回手,倒抽冷气。
沈怀今走过去,拉起他手仔细观察。
手背靠近虎口位置有个红印,似乎还擦破些微表皮。
“能动吗?”他问周涟。
沈怀今至今心有余悸.
走出浴室时,周涟已经收拾完毕,但依旧留在客厅里,似乎是在等他。
“怎?”沈怀今努力做出平静模样,“想起什重要事吗?”
“很重要,所以想和你商量下,”周涟说,“鱼缸已经准备好,们什时候去买鱼呢?”
沈怀今在心中过遍自
周涟信,自信满满地打出对六。
沈怀今回他对八,之后在大笑中把手上剩下三个对子依次丢出,获得胜利。
周涟呆愣几秒,竟“哇”声哭出来。
沈怀今初时只当他是接受不失败,以为只需要稍稍哄哄便能轻易揭过。不料周涟愣是气整整个礼拜,放学后再也不愿去沈怀今家做作业。
沈怀今又误会他是小孩子输不起,为哄他把家里牌全丢,发誓以后都老老实实当手下败将。
周涟是会在条道上走到黑人,只要他依旧坚信沈怀今正确性,便不会轻易做出反抗。
他或许会食髓知味,又或许会在理智和感情矛盾中逐渐崩溃。
后种可能性存在轻易地动摇沈怀今所有偏激念头。
他不想伤害周涟,更害怕这样下去这孩子会忽然醒悟过来,意识到自己选择错误道路。
若干年前,周涟对他信任曾出现过裂痕。
“能,”周涟把手张开又握紧,反复几次后说道,“只是擦下,没事。”
可那已经足够让沈怀今心疼。
“没必要那着急,慢慢收拾吧,”沈怀今对他笑笑,“今天确实晚,就先不画,下次再说。”
周涟闻言松口气,脸上笑意终于变得自然,语调也轻快不少:“哦,好!”
“先去洗澡。”沈怀今说着在他肩膀上轻轻拍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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