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涟不是般人。”沈怀今说。
周涟皱眉:“不像在夸。”
直到把鱼放进空荡已久鱼缸,周涟都没想要好能给这六条小鱼起什名字。
数量太多,叫号二号老大老二之类名字显得过分随便,认真想工程量浩大,也没什思路。
周涟趴在鱼缸前,看着金鱼在提前布置好景观中来回游动,想起那只依旧没有脱离危险小猫。
沈怀今没见过她,对当初切也仅能从只字片语中推断。
他心疼周涟,见过周涟这些年在家中处境,自然无法发自真心去祝福周涟母亲在放弃周涟后过得幸福顺遂。
周涟小心翼翼观察他表情,说道:“没有难过。”
沈怀今对他笑笑。
“也不怪她。”周涟补充。
“你忘啦,”周涟说话时视线跟着金鱼转动,“很小时候妈妈就不要。”
他表情和语气都很平静,看不出丝波澜,似乎只是在陈述件十分普通小事。
沈怀今时哑然,自知失言。
周涟侧过头看他眼,笑:“好像也不算完全经历,因为没什真实感,都不怎记得她。”
“是哥哥说错话。”沈怀今说。
车上,静静地欣赏会儿,不知怎情绪低落下来。
“又在钻牛角尖是不是?”沈怀今问。
“是有点怕自己养不好,”周涟说,“想起你上次说,早晚是要道别。这算不算牛角尖?”
“算,当然算,”沈怀今说,“既然你已经选择带它们回家,优先要考虑应该是如何好好照顾它们,珍惜在起时光。”
“会,”周涟很有自信,“做充分准备工作。”
沙莎叫它小今
沈怀今知道,他这些话并无主观上欺瞒。就好像他也以为自己不在乎家人态度,无所谓父亲偏心和继母敌意。
周涟是个非常擅长自催眠孩子,多年逼仄家庭生活已经让他习惯于无视自己负面情绪。
沈怀今也不想去深究这些,逼迫他承认自己心中伤痛实在毫无必要。
“要不要给它们起名字?”他主动扯开话题。
“给鱼吗?”周涟为难,“般人养鱼会起名吗?”
“但是现在觉得她选择是对,”周涟说着放下手中袋子,“她如果带走,就不会遇见你,所以切都是最好安排。”
沈怀今腾出只手,在他腿上轻轻地拍拍。
周涟低头在胀鼓鼓袋子上戳两下:“不过……偶尔也会有点想她,想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
沈怀今很难安慰他。
周涟母亲当初走得很决绝,多年来音讯全无,从不曾回来探望。周书诚时不时要念道,言语中颇有怨怼,责怪她过分无情,身为母亲却对亲身儿子毫无留恋,是个残酷女人。
“那就好,”沈怀今说着顿顿,犹豫几秒后告诉他,“其实……你这个岁数,还没有在人生中经历过重要离别,是件非常幸运事。但那天早晚会来。”
周涟举着袋子,对着阳光认真观察着袋子里游动美丽金鱼,说道:“经历过啊。”
“你是指从家里搬出来?”沈怀今问。
周涟摇摇头。
阳光透过袋子里水流在他脸上印出点点波光,让他模样显得愈发纯粹无暇。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