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之下，他对金鱼
感情过分廉价，似乎眼下这个小小仪式也变得很多余。
可他还是不想把鱼丢进垃圾桶，毕竟它拥有
个带着心意名字。
“要帮忙吗，”万俟小豆问，“看你没什
力气。”
周涟摇头，又用筷子戳
两下，空气中响起节奏欢快乐曲。
万俟小豆拿出手机，嘟囔声：“姜老师？”之后便站起身来。
“它叫纳豆，跟
起长大，”万俟小豆收回手臂，低头看着那个造型可爱文身，“在十四岁那年走。”
周涟惊讶。
“文它时候十九岁，图样是自己设计，”万俟小豆说，“因为直很想它。那时候和爸也是在楼下花坛挖个坑把它埋，还给它插块墓碑。结果没几天尸体被野猫挖出来，那片附近臭气熏天，把邻居们气坏。”
周涟低头看着网兜里鱼，陷入沉默。
“不过它那小，应该不至于变得太糟糕。”万俟小豆笑笑，“埋也行。”
鱼，”周涟哭丧着脸告诉他，“没。想去花坛把它埋。”
“哦……”万俟小豆若有所思，又问道，“你徒手挖坑吗？”
周涟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准备工具。万俟小豆露出然笑容，做个稍等手势，片刻后拿着副次性筷子走出来。
用筷子挖坑比用油画刀难得多。
万俟小豆陪他蹲在花坛边，提醒他：“这热天，埋在这儿很容易发臭。”
周涟终于挖好坑，正小心地把鱼放进去，身后传来万俟小豆喊声：“那怎办？现在还能联系到别模特吗？”
周涟扭过头，只见万俟小豆眉毛全拧在块儿。
“行吧……那麻烦你有消息通知，辛苦。”万俟小豆挂电话，长叹口气，嘟哝道，“这下尴尬。”
“怎啦？”周涟起身，“是模特出什事吗？”
周涟侧过头，看着他脖子上文身图样，问道：“这些也是纪念吗？”
“嗯，大多数是，”万俟小豆侧过头，向他展示肩膀和锁骨附近图案，“这把手枪代表是爷爷，他年轻时候当过兵。和枪起百合花代表是奶奶，那是她最喜欢花。”他说着撸起袖子，给周涟看自己上臂，“这只文鸟叫甜豆，留学时候落在窗口。估计那时候年纪已经很大吧，陪两年寿终正寝。”
周涟细细欣赏着那些美妙线条所组成图案，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刺青在大多数人看来都代表着叛逆不羁，可万俟小豆文在身上，却全是人生中温柔痕迹。
“你需要话，可以帮你设计条鱼，”万俟小豆同他打趣，“做过兼职文身设计师。”
周涟赶忙摇头。
“那怎办呢，”周涟无措，“总不能丢进垃圾桶里。”
“有什关系，”万俟小豆说，“对它而言也没什区别。”
周涟并不认同这个说法，却也无法反驳，摇摇头，继续用筷子戳泥土。
万俟小豆长长地叹口气，忽然伸出手，把手臂上那只翻肚皮小狗展示给周涟看：“可爱吗？”
周涟不明所以，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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