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好痛。真想现在马上逃开——说不定,这是她有生以来体验过悲伤中最强烈个。或许比过去弄坏要送给义兄礼物时、比三月毕业典礼当天听到护回答“喜欢绚子学姊”时更强烈。
“但是,你——不行……对不起……”
自唇问吐出言语,形成连她本人都吓跳明确拒绝。她实在无法去看龟照表情。
热带雷雨顿时停止。
雨停方式就和开始下雨时样毫无前兆,就如同时间中断般地突然。雨声毫无余韵地中止,睁开眼天空已晴朗无比。“:真是干脆。”龟照仰望着天空从屋檐下伸出手,小声地说道。他指大概是热带雷雨,听在艾梅蓝齐亚耳中却像是在说她回答。
“点也不讨厌……像这样和你……并肩站在起,和你聊天也很愉快。前阵子你弹给听舒伯特钢琴奏鸣曲,真……很好听。”
艾梅蓝齐亚诚实地说:
“点也没想过那是困扰。”
她认为龟照是个好孩子。虽然抽烟或翘课并不好,但他在真正重要部分上非常认真,直觉敏锐、脑筋也动得快,长相也和哥哥有点像,颇为帅气。他性格和举止都让人有好感。她真心认为,龟照是个好学弟——但是……
“但是……”
沉重心跳响亮得不输给雨声。龟照继续说着:
二回过神,目光就追逐着你,这次旅行也是……因为有你在才会来。希望艾梅蓝齐亚学姊能够得到幸福,能像这样——和你并肩站在起,甚至想要感谢热带雷雨——可是……”
龟照定注意到她脸上浮现动摇。即使动摇代表意思不是好,他应该察觉得到。他无法忍耐地别开目光,悲伤地开口说道:
“可是,如此思慕着你……对你来说,是个困扰吗?”
那是个真挚、直接,充满关心问题,但仿佛带着些微怯意。
段寂静之后,“——唉……”龟照开口:“……当然,知道你会这说。”
龟照回过头,露出微带悲伤笑容:
“不过实际听到,还是……相当难以承受啊!”“……龟照,…
正要开口瞬间,艾梅蓝齐亚胸口深处狠狠抽紧,让她暂时把话吞回腹中。她心跳开始急促,指尖微微颤抖,身上渗出冷汗。她无法承受地闭上双眼思考自己为何会如此痛苦,找出答案时,她真好难受。
艾梅蓝齐亚点都不讨厌龟照。收到不讨厌对象如此直率好意,怎可能会不高兴。若问她喜欢还是讨厌龟照,答案定是喜欢。所以——正因为如此,龟照台词令她非常痛苦。
“但是——”
就算喜欢龟照,那和……她对护与义兄喜欢”,有决定性不同。
如果不是下起热带雷雨,她大概还会有好阵子说不出口。但雷雨确下起,艾梅蓝齐亚和龟照单独被关进雨声里。
“家笨老姊也开不少玩笑,直起哄……担心会不会给艾梅蓝齐亚学姊添麻烦。心意是个困扰……吗?”
艾梅蓝齐亚依然低着头,寻找着该怎回答。
隔绝周遭切热带雷雨,让龟照和她自己都变得坦率点。置身在这片雨声中,仿佛什话都说得出口……
“不讨厌龟照。”
龟照默默地听着她几乎消失在雨声里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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