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执事又是拱拱手,叫来身后队小厮。
十数个人,抬四个巨大铁箱,看他们行走姿势,里面显然异常沉重。
等抬到码头边上,撕开封条看,顿时金光灿灿。
——竟然是整整四箱头花珠玉!
最上面副头面,赫然就是硕大东珠嵌在点翠金丝凤冠上,只这副便价值数百两。
热闹越来越大,码头众人都是看得头晕目眩。
吃瓜群众忘记继续吃瓜,街头小贩忘记沿街叫卖。
看热闹风里鹰心惊肉跳道:“算算,算算,万张票得是接近千两白银,都拿来买这没用纸花。那个小七还要接着买,这……他们凭啥有这多钱!”
傅寒洲眼角抽,道:“你等会儿,觉得后来那个人应该就在附近……”
说着,他已经观察下,见到东南角有座高楼,从上面看应该视角刚好。
这人功夫很好,就站在个屋顶上,远远地抱抱拳,说道:“各位烦请稍微让让。来代家主人投票。”
众人见他衣着考究,都是勉强给让出条道来。
只有傅寒洲眼皮跳,察觉这人服饰有些眼熟。
这执事模样人来到售票处,就彬彬有礼道:“家主人眼见人多,便不亲自来。但他吩咐过,湘洲第美人之名,只有个人能配得上——空谷幽兰,虽不为人熟知,却也不可让庸脂俗粉占名头。如此,就先买万张票吧,请。”
话音刚落,全场已经吓得不轻。
好,戴得非常严实。
但不知为何,总感觉那边坐着小七,目光虽没有投向这边,却始终有挥之不去注视感。
三千枚花票,大约相当于三百两白花花银子,就这样投进江中。
彩花在水面上打着旋儿,载沉载浮,向着下游飘去。
此时群众再看两边花船上那上千花儿,都觉得不够霸气。
那执事面不改色,继续从从容容道:“彩花不足,只能以这些俗物充数。让诸位见笑。”
他拱手。
短短说话片刻功夫,小七已经是叫铁索盟喽啰,当场四散去找蒯下府铺子。
数不尽彩花箱箱地被倒进江中,来不及清点。
水面上五颜六色,缤纷片,仿佛江中流淌已不再是水,而是无尽华彩。
寒冬腊月,唱票汉子是汗流浃背,不知要如何唱下去。
就在傅寒洲登上酒楼那个功夫。
买票汉子胆战心惊道:“万张!!这真是大英雄,大豪杰!……们未必有这多花票啊。”
说着,已经紧急派人去清点库存去。
小七坐在站台上,听到这里,便挑起边秀眉:“你家主人,可挺能出风头。”
“说笑。”那执事淡淡道,“家主人平素不爱热闹。”
“巧,却喜欢热闹。”小七说着,唇角又勾勒起抹笑容,“来人,去清点蒯下府全部纸花铺子,都给直接盘下来,彩花有存货多少,便让这江上飘个多少。”
也不知是谁,又喝起彩来:“七爷真性情!够爷们儿!”
花船上唱票汉子也朗声说道:“不知名者,三千票!”
引起码头上阵哄然叫好。
此时已日上三竿,围观人数越来越多,个个都舍不得走。
只因短短片刻功夫,岸上竟然又来位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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