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洲!”应龙城冷冷道,“从今往后,剑道不复,你便是道。
应龙城闭目道:“本该以红尘洗剑,以山河试履,独来独往、独生独死,斩尽春风,与剑同归。……本该是纯粹剑客,不为任何人左右,傅寒洲,你毁剑道。
“——你偏偏出现,毁这切!”
他说完,突然睁开双目。
天问含恨出鞘!
像月光划分天地般,这剑在傅寒洲身旁呼啸而过。
应龙城出现,打消敌人剩余士气。
他们亲眼看着七星塔上异象,甚至要将他奉为神明般敬畏,根本不敢再抬起武器,已经纷纷落荒而逃。
而应龙城也没有在意这些人逃亡,他自始至终只是看着傅寒洲。
天问剑尖垂落向地面。
黑发如悬瀑,白衣如鹤羽,枚黑白色冰丝剑穗在轻轻摇曳。
傅寒洲还在失神当中,并没有发现,身后宿涵剌古已经回过神来。
柄暗沉又锐利利器,就恶毒地从傅寒洲背后袭来。
风里鹰人还在半空之中,叫道:“小心身后!!!”
傅寒洲回过头时,只看见道从容剑光,言语难以尽述其中绝美风华。
他尽管还没有看到人,但嘴角却已经带上笑容。
是小香山上穿林打叶细雨,江面上逐流而下群花,黑壶坝中闪而逝眼神,月夜窗台上支寒梅。
静室之中,那张“道”字无风自动,其上笔划犹如金翅大鹏翘羽,几乎横空而起。
无念喃喃地说道:“天问十三篇……”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无无剑,天地无情!”
剑气纵横万里,没入莲花山上,令山溪截流,万千树冠哗然作响,令七星塔上巨钟轰鸣,滔天烈焰尽数低伏。
但偏偏只有傅寒洲,连寸衣袂都没有被掀动。
这刻,傅寒洲仿佛能明白他心中憾恨,看着他低低说道:“忘忧蛊已经解开。你想起剑,想起切,可你还是不高兴吗?”
“想起天问,便想起你;想起寒洲,又想起你。往来三十载,此去九万里,历历在目,都是你影子,令如何释怀?”应龙城说。
傅寒洲说:“对不起。”
应龙城清隽面容在月光下显得轮廓分明,依稀还是数月之前,第次来到蒯下书院时那位遗世独立剑神,令人感到熟悉却又陌生。
可是他此刻却眉宇紧皱,带着种傅寒洲从未见过复杂神色,凝视着他。
傅寒洲目光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低声道:“你……你抵达太上无情境界吗?”
应龙城垂目凝眉,嘴角溢出抹血迹,轻声说道:“傅寒洲,为何你要出现?”
傅寒洲愕然。
因为他知道这是应龙城剑。
这确实是天问。
它主人从七星塔顶下来,宛如谪仙降世、惊鸿掠影,手中剑甚至快过话语、快过月光。
这剑直接削断宿涵剌古刀,也削断他右手。
但威力犹自未歇,甚至劈开金刚宗中青石地板,裂开大地,直劈开山门为止,简直犹如天灾。
“开悟,开悟……”
极光倏然四散。
七星塔中无比安静,仿佛从未有过诸般异象,唯有大火熊熊。
傅寒洲仍在茫然仰头看着,心中突然有种令他极为惶恐预感。
但他还不知道那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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