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想着,门被轻轻推开,应龙城带着个盒子走进来。
四目相对,傅寒洲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你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应龙城怔下,说:“你指什?”
傅寒洲说:“你解忘忧蛊以后,又在静室里待天夜,看样子对剑道很有心得,但是昨夜……你看上去功亏篑,非常生气。”
应龙城将盒子放在桌上,淡淡道:“不是对你生气。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只是将过去二十年执念剑斩断。”
这回睡着大概是过头,傅寒洲翻来覆去地做个梦。
梦中故事还很有逻辑:
傅寒洲那“平平无奇三剑”、“普普通通三剑”之后,又发展出“无是处三剑”、“后悔学武三剑”、“正常家庭三剑”……
总而言之,他无情剑法突破系统上限,口气抵达先天、宗师、宗师圆满数个境界,然后破碎虚空……太上忘情。
故事最后,他梦见自己把剑神给始乱终弃。
“二更天。”应龙城见他醒,再次过来把下脉,然后问,“你身上为何中有残毒?”
傅寒洲迷糊地回想下,自己那天从极乐宫里离开后,完全没有交代过雨师妾二人死活、七殇之毒如何剧烈,还有自己是如何活过来……
要说话太多,他此时身体虚弱,嘴巴也懒,就将头歪,任性道:“明早再说。”
傅寒洲好久没睡得这顺畅。
再醒过来是三更天,外头夜幕漆黑,他险些以为自己睡天夜,但口口即时纠正这个错觉。
傅寒洲没有毒发,二没有受伤。
他只是睡过去。
这个月以来,他陆续在西域各地奔波,不是走在找风里鹰路上,就是困在极乐宫里虚与委蛇。
如今没有乱七八糟蛊虫,二没有强敌环伺、虎视眈眈,三也和该说开人都说开……
傅寒洲很久没有睡过这令人安心觉。
他变回那个冷静自持剑神,这倒让傅寒洲觉得很放松,就瞅眼桌上食盒。
就在傅寒洲饥肠辘辘,等着剑神拿出好吃来喂饱自己时候,就看见应龙城竟然从里面拿出来碗药。
“……”
傅寒洲醒:“……”
天也亮。
口口:“鸭,主人牛逼,主人连着睡十二个小时……”
傅寒洲睡得头晕,翻身坐起来,又就着屋子里冷水将脸擦洗得干干净净。
然后他在榻上坐着,寻思起自己刚刚做那个梦。
应龙城还坐在房间里,未点灯火,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傅寒洲睡得够,身体却还没醒,只觉得脸上有些痒,摸才发现自己脸上易容还没卸下来。
应龙城见他样子,就从旁边架子上递过来块巾子。
分明是西域寒夜,这块毛巾却入手温热,傅寒洲敷在脸上,很惬意地叹口气。
他将脸擦完,觉得非常暖和、安心和愉快,就又声不吭地睡过去。
——毕竟,剑神守夜,不是所有人都体会过。
这夜细雨霏霏,西域恐怕极少会下这样雨,令人恍惚梦回到江南夜晚。
傅寒洲躺在榻上断续地养神,偶尔醒过来次。
第次他醒过来,眼睛睁开条缝,看见应龙城坐在塌边。
傅寒洲问句:“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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