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安无咎感受到这个冷硬病床另半微微塌陷,是另个人体温和气息。
分不清是沐浴露气味,还是对方本身味道。空气中渐渐弥漫出种淡淡檀木香气。
思绪
集装箱不太隔音,他甚至能听见水流声,还有钟益柔搽护肤品用力拍脸声音。
或许是因为钟益柔职业,这里有种类似药剂和金属混合味道,令他莫名感到熟悉。自从从圣坛苏醒,有很长段时间,安无咎直处于神经紧绷状态,尽管他并未表露出来。
此时此刻,这种熟悉感觉莫名令安无咎产生出焦虑。
他无法入眠。
没有催眠气体,安无咎发现旦自己闭上眼,就无可避免地出现强烈警惕心,心跳又次主动地开始数秒。
“婴儿时期?”沈惕觉得不可思议,接着忽然听到声很轻笑,转过脸再低下头,发现是安无咎笑。
他好像还是第次看见安无咎被逗笑样子。
这张漂亮脸不是冷静到看不出丝破绽,就是癫狂得令人畏惧,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露出孩子气笑,好像朵纸叠、单薄花,在某个瞬间生出些饱满生机。
“你笑什?”明明语气不善,但沈惕嘴角也勾着笑意,看便知是故意装腔。
安无咎仰着脸样子看起来很好欺负,尽管他很清楚这是个欺负不得狠角色。
坛,但是真是假,谁也不清楚。”
到晚上,这座废弃工厂亮起灯。安无咎坐在大门口,望着外面灰黑色天空,颗星星也没有。
模模糊糊,他脑海中竟出现丝关于父亲记忆。
他好像曾经抱着自己,对着天文望远镜看过星星。
“不睡觉?”
明明自己痛觉很迟钝,但某个瞬间,安无咎又次感受到心脏剧痛,仿佛被许多根细线紧紧缠绕住,几乎要勒进去。
他手攥紧胸口衣服,眉头皱起。
尽管如此,安无咎依旧没有睁开眼,并且试图说服自己入眠,毕竟明天早他可能就要离开这里,奔赴另个战场。
很快,外面有脚步声传来,然后是集装箱大门打开声音。
脚步声点点靠近,停顿下来。
这种反差似乎令他变得更加迷人。
“回去。”安无咎声音很轻,站起来,手拎起钟益柔给他小板凳。沈惕给他留空间很窄,安无咎只能擦着他肩挤过去。
感觉沈惕体温也比旁人冷。
简单收拾洗漱,他们便各自休息。钟益柔给他们安排集装箱是蓝色,里面有张比单人床略宽些病床,原本安无咎考虑睡在地上,但地上堆许多医疗用品箱子,连落脚地方都不是很多。
沈惕借浴室洗澡,安无咎自己先上床。他十分乖巧地侧身躺下,以保证自己只占据半边空间,然后合上眼。
安无咎听见沈惕声音,转过头。沈惕嘴里叼着棒棒糖,走近后低头看他。
“你又吃糖?”他好心说,“摄入太多合成糖精对身体不好。”
“知道。”沈惕往门边缘靠,含糊不清说,“但总想含着点儿什在嘴里,不然就很难受。”
就像有人时时刻刻都想抽烟样吗?安无咎想。
坐在工作台前钟益柔听耳朵,便大声说句,“这叫口欲期,般都是婴儿时期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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