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问,是承认自己勾结荷官?”
周亦珏不为所动,也笑笑,“你不是早就猜到?”
“是猜到。”安无咎侧侧眼,看向周亦珏,“可惜你猜错。”
“你觉得会相信吗?”
沈惕就站在安无咎两步开外地方,凝视着他侧脸。
“你不相信?”安无咎抿抿嘴唇,开口,也朝他走过去,“……有种怪病,性格会发生很大变化,时好时坏,在赌桌上时候就已经发病,会变得很……”
“怎形容呢……”说话间,他已然来到周亦珏面前,眼神清澈而真诚,那双瞳孔如同黑色湖,微微晃动,见犹怜。
周亦珏没有说话,只皱起眉。
受他人之托,当然要完成才行。
大屏幕上筹码排行榜又次发生变化,单人榜中沈惕排行飙升,战令他从倒数变成前十五名以内。
而总榜里,马奎尔和周亦珏队伍都相继回落,安无咎所带领红组,已经超过第二名组近5000筹码值,相差甚大。
这座华美大厅里血腥气愈发浓重,像片看不见浓雾,笼罩住每名幸存者。
安无咎冷眼目送这只,bao戾猎物愤愤然离去,转过脸,只有周亦珏还独自站在赌桌边,盯着自己。
“皇帝和侍卫率先将手中扑克牌全部出完,保皇组胜利。”
随着荷官声音,赌桌上所有扑克牌都消失不见。
“游戏结束,请各位玩家立刻离开赌桌,逾期双倍赔偿筹码,交予赌场。”
正巧在这个时候,吴悠与南杉过来,在赌桌不远处站定。吴悠本来要开口叫安无咎,可开口,就被惨叫声打断。
荷官说得镇定冷静,可赌局结束远不如这样和平,自桌上牌消失之后,安无咎便亲眼看到身边观战某个黄队成员骤然失去条腿,轰声倒在地上,血从伤口断面不断地往外涌,深红色液体淌到他鞋尖。
谁知安无咎突然间挑挑眉,无辜表情瞬间从他脸上消失,只剩下嘲讽笑意和身邪气。
“就像现在这样。”
果然。
尽管周亦珏心中有所防备,可安无咎这顷刻间转换仍旧给他带来或多或少冲击。
安无咎双手插进兜里,漫不经心地倾过身,靠向周亦珏侧脸,声音带着笑意。
他那双总是半眯着凤眼此刻全然没有笑意,就这样冷冷扫过他和艾米。
“你们什时候联合在起?”
安无咎立刻做出副不知道发生什表情,满脸干净、单纯和无辜。
“你说什?、没有和她结盟啊。”
看着这张美丽脸重新化作张纯洁白纸,周亦珏眼中只有警惕与猜疑。
安无咎原以为自己会冷血旁观,麻木不仁,可当他看到马奎尔,bao怒这个为他牺牲队友、痛骂他挡住自己路时候,他还是会感到反胃,觉得恶心。
这和之前自己完全不样。
以前他,什都感觉不到。身边每个人都不是人,都可以被划分为两种:需要除掉,和可以利用。
看着那个断腿家伙痛哭流涕地抱住马奎尔,喊他“队长”,求他“救命”,安无咎脸上表情无动于衷。
但他想到那个雨夜红灯区,想到加布里尔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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