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无咎有些迟滞地用手撑着石棺,起身,与沈惕分开,大片大片血从他自己肋骨处涌出,但他似乎已经来不及去感受有多痛。
因为他清楚地看到沈惕皮肤和骨骼被道无形蓝光剖开。
酸涩眼眶内蓄起水雾,眼前爱人被分割画面竟无端伸出丝朦胧而诡异美感。
而接下来出
安无咎赤条条来到这世上,已经快什都不剩。
什神,什献祭,他绝对不会妥协。
但即便如此,即便安无咎已经将那把刀毁掉,但下秒,那柄黑曜石尖刀却回来。
从山谷到山顶,这把游荡回来石刀通体闪烁着蓝色光芒,像个摆脱不掉幽灵。
蓝色火焰熊熊燃起,烧毁安无咎最后丝理智。
安无咎握住沈惕冰冷手,将它覆在自己脸上。
然后很轻很轻地,吻吻他手心。
其他被控制人也渐渐苏醒,脸上纹路淡去,黄昏时分,天边浮现出红色晚霞。
他侥幸地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今晚献祭,但事与愿违,座石棺突然出现,沈惕身体漂浮起来,最终沉沉落入那冰冷石棺之中。
“各位幸存祭司,请开始你们今天黄昏祭祀。”
碰,两股势力如同相撞两颗行星,在安无咎身体里碰撞迸发,几乎要爆炸。
安无咎下子跪倒在地,吐出口血。
“无咎!”
南杉声音很模糊,安无咎脑中回响着许多诡异而奇怪语言,像是父亲死前反复呓语,无数个记忆画面就此涌入他脑中,就像是场停止不,bao雪,是密密麻麻不得喘息痛。
阵绿色光芒将他庇护,那触手被弹出来,尖端全是安无咎血,但没能取出他心脏。
“把你愤怒、痛苦、恐惧通通献给吧!”
他下意识地抱住沈惕身体,胸膛贴着他胸膛,企图在最后刻替他挡住。
安无咎不是不知道这是必经之路,已经有三个人在这里被剖开身体,取出心脏,他知道自己用尽办法也没能让沈惕变成那个例外。
他真用尽办法。
那把石刀在半空中停顿,猛地向下,从安无咎后背刺进去,洞穿他肋骨缝隙,没入沈惕胸膛。
又是同样那条崎岖山路,又是沉重石棺和渐渐昏沉意识,唯不同是,这次安无咎没有听到孩子们哭泣,只有孤零零冷风。
山顶很冷,安无咎仿佛已经适应体内力量,这次他完全没有被控制,能够很清楚很冷静地进行这场祭祀,但也正因如此,他才会特别痛苦。
他只能清清楚楚地献上自己爱人生命。
其他人和他不同,他们都在控制下“各司其职”,妖异而充满仪式感献祭开始,那柄黑曜石尖刀就在他面前,安无咎拿起那把刀,高举起手。
但下刻,他便将它狠狠扔去山崖之下。
即便这样,伤痕累累安无咎依旧没有倒下,他艰难地站起来,踉跄着,将昏迷吴悠从那光阵中抱出。
下秒,地面上七芒星消失,连同所有蓝色光芒起。
他把吴悠交给南杉,自己跪倒在沈惕身边。
好累。
就在被那触手触及瞬间,安无咎走马观花般回溯自己短暂又漫长生,年月是短,二十年而已,但痛苦却那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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