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
小雪无声地落在他平静面孔上，好像他下
秒还会醒过来样。
以诺坐在他身边，羽翼如既往地环卫着他，替他轻轻扫掉这些雪花——这些雪花已经不会在墨菲身上融化
。
就像墨菲说过那样，天使是种很不习惯离别物种。以诺用很长时间来确认，最后才明白墨菲真已经死。
他失去他半身。
而猎人小屋里窗帘还在呼啦作响，炉火在热闹地跃动，把生锈银质十-字-弩被摆在武器架上。
以诺又说：“留下吧，墨菲，为
留下来。”
这是祈求姿态。
这个男人也会祈求啊。
墨菲用掌心轻柔地拂过以诺脸庞，他回忆起很多事情。
过会儿，墨菲说：“如果可以重新来过话，亲爱，宁愿从来没有见过你。”
个老赖，欠很多东西却从来不还，所以每次见面都只想追着你,bao揍。”
他说着说着，就又困，然后就失去意识。
有时候，墨菲是力不从心，不由自主地就会陷入梦乡。不过还好，以诺可以用圣光将他唤醒，让他不至于直昏睡下去。
这次墨菲醒过来，又是在以诺怀里，时间刚刚过去几分钟而已。
墨菲打个哈欠，说：“抱去床上睡吧。”
桌上留着半碗白粥，红色盒子里还放着以诺带回来恶魔精魂。
床铺上，墨菲手机还在闪烁，马上就要没电。
他学生发来条短信：【老师，窗外！今年第场小雪，好漂亮啊！您在和以诺先生起看吗？】
以诺手慢慢地收拢，像是遭受到突如其来疼痛那样，不由自主地、本能地，就蜷缩起来。
过会儿，以诺说：“知道，你们人类本该有平静生活。是们……是天使和恶魔毁这切，毁你人生。”
但是墨菲没有回答，他又睡着。
以诺就静静地跪在床边，羽翼垂落在地上，好像失去力道，很久都没有动弹。
墨菲死在个很安静很和煦午后。
以诺就将他抱到床上，然后单膝跪在床边，看他会儿，说：“墨菲，你不能死，不然会很难过。”
“知道啦，你也不会难过很久，你说过，记着呢。”墨菲说。
以诺低下头，额头轻轻碰触墨菲手背。
许久后，他说：“现在不是。已经开始很难过，而且不知道要怎样走出来。如果你现在就死去，会难过几天、几个月、几年，也许永远都走不出来，也许直到来生，还是会很难过，会记得你所有动作、所有表情，但是你却不会再次出现。”
墨菲安静，出神地看着以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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