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进维尔克弗斯这个亡灵城,不过倒是和几个亡灵有过交谈。许多死者性格都和生前大不相同,他们明白自己已经是两个世界人,早已切断所有感情和联系。
墨菲时常邀请几位亡灵巫师到自己地盘来,主要探讨学术问题。
慢慢,外界也就知道他存在,而且有流言——以讹传讹之下,不知怎变成“死亡之神眷顾名凡人”。
他们说死亡之神降下自己唯神眷,给个凡
就像什都没有发生过样,墨菲在以诺死亡神殿中饮食起居。
他在早上从以诺怀里醒来,然后起用饭,有时在图书馆里分别遇见,有时在深渊仅有几个风景里互相对望。
墨菲生活慢慢多几分颜色。
可能是书签上面被贴张手工绘画枫叶,可能是在听音乐剧时候突然被挠下掌心,或许也有在猝不及防看到恶魔时候覆在双眼上手,还有早晨醒过来时候个再简单不过亲吻。
墨菲有时候挺无语:“殿下你好像变幼稚。”
墨菲说:“够,够……”
以诺却不听,径直说:“没有其他人,墨菲。谁也不需要,只需要你。这座城市是为你建造,这片月季花海全都是为你种下。你离开这百多年,心里想全部都是你,没办法正常入睡,没办法正常工作,不能算是正常活着。“
墨菲怔怔看他,像是有点被吓到。
“精灵有丧偶症。离开毕生挚爱之后,精灵生命就会凋零,再强大神明也不能挽救回来。”以诺说,“墨菲,你让病入膏肓。没法忍受这点,这些年天天都卑鄙地企盼着你也会流落到灵魂旷野上,然后能把你捡回来,再也不放你回到轮回中去。忍耐得快要发疯,而你竟然还敢主动出现在眼前……”
他灼热呼吸近在咫尺,墨菲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陷唇角。
以诺说:“对不起。”
墨菲浑身战栗,好像突然觉得很冷也很疲惫,已经没办法再硬撑下去,假装自己毫不在意,假装自己无坚不摧……
他没有说话。
以诺沉默会儿,面颊贴着墨菲冰凉脸。
以诺但笑不语。
墨菲做个鹌鹑。
他选择忘记以诺现在身份,忘记外头深渊里都有些什妖魔鬼怪,还有奥法议会最近在上什项目似乎也不关他事。
反正他是绝对中立嘛,去哪里都行,乐意跟谁交往就跟谁交往,自己开心就好。
墨菲最近就挺开心。
以诺低下头,和他接个很轻柔吻。
“不想放你走,你哪儿也不准去。”以诺说。
墨菲眼中渐渐发热,他喉头哽住,半晌没有说话。
是,他发现,以诺没有变。
那之后时间,切如常。
突然,他把墨菲抱起来。
墨菲看到维尔克弗斯幻象。
那是座巨大城市,明亮灯光不分昼夜,亡灵们如生者般生存在其中。
在城市周围是盛大花海,就好像被那条湍流冥河所浇灌样,艳丽红色在晦暗背景中几乎像在发光,拖曳出明丽动人光彩。
以诺将他抱在阳台上俯瞰着这切,他亲吻着墨菲嘴唇,像要把自己身上温暖全部渡过去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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