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干嘛,再躺会儿,”郁千飞说,“佩姐让你下午休息。你睡觉吧,等忙完过来送你回去。”
“个人也行。”颜暖说,“又不是什大病。”
“起住不就是为方便互相照顾,”郁千飞把口袋里剩下糖果递给他,“躺着,吃完它。”
他太解自己,也太解郁千飞。郁千飞肯定会闹,会不高兴,会向他抱怨,问他能不能别走。
那会轻而易举地让他动摇。
就像现在。
郁千飞不愿与他生疏,他便做不到潇洒转身而去。
颜暖度想开口问他,是不是根本不想搬走。不想就算,别找住处,就这留下吧。
颜暖小声说道:“本来就不会。”
“小事,都是小事,同性恋嘛,有什稀奇,”郁千飞越说越大声,“不至于影响到们感情。”
“你是不是生怕同事听不见?”颜暖问。
郁千飞立刻闭嘴。
颜暖想笑,心头却又绷得紧紧。
心头盘旋话说出口:“对不起。”
“你道什歉,”郁千飞摆下手,突兀地问道,“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颜暖摇头。
“之前那个男,看着不太行,”郁千飞说,“副小肚鸡肠样子。”
“所以分手。”颜暖说。
留到你遇到心仪女孩儿,去爱,去畅想未来,去组建个真正家。
“得回去,”郁千飞看眼时间,“今天还挺忙。上面这个你自己会换吧?”
颜暖点点头,起身下床。才刚站直,尚未彻底恢复身体往前趔趄下。
郁千飞赶忙伸手,见他站稳,又慌忙把手收回去。
从头到尾,连他衣角都没有碰到。
他看得出来,郁千飞看似随意,实际很紧张、很不自然,许多话语都说得刻意。
这个男人正小心翼翼地努力着,试图让昨日不愉快笔勾销,生怕他们就此渐行渐远。
颜暖确实想远离他。
十年前,他曾狠下心不告而别。在决定留学时,他度犹豫,要不要告诉郁千飞。
反复思量答案是,不能说。
“分得好,”郁千飞点头赞许,“就算当同性恋,也要有点追求,审美不能丢。”
颜暖笑起来:“有点难,眼光非常差劲,无药可救。”
“没关系,以后来给你把关,”郁千飞说,“不行帮你赶跑。”
颜暖没说话。
“不过,这样也好啊,”郁千飞又说,“们肯定不会变成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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