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郁千飞皱着眉想
好
会儿，“人不会因为成为父母就变得聪明，不聪明就会做傻事。”
颜暖吸吸鼻子。
郁千飞深吸口气，仿佛下定决心般伸出手来，揽着他，把他
头按到自己肩膀上。
“
替他们包容你，好不好？”
“不是故意，”颜暖说，“希望他们能更迁就点，能体谅。”
湿哒哒。
奇怪，离家至今，他有过伤心有过压抑，却从不曾为此掉过眼泪。
“怎
回事啊……”他喃喃道。
话音落下，眼眶又湿。伴随着嘴里残留香气，有什奇怪阀门被打开，让他时间无法控制自己情绪。
那些来自父母冷酷与决绝，他已经逐渐习惯。可这口酥脆，却逼迫着他想起曾经那多温情。
颜暖安静地咀嚼着，点点头。
前不久，他刚吃过郁千飞特地带回来考饼，那也是脆脆，但多放大半天，便不如如今嘴里这口鲜香酥脆。
这平平无奇小零食，原来也这讲究。
他忽然想起若干年前，他父母念着他爱吃，曾经特地买包漂洋过海给他寄过来。
他们怕考饼会碎，刻意买充气包装，层层叠叠包得厚厚。
都被塞进两人背包里。
但考饼还被颜暖提在手上。这东西很脆，不能压，容易碎。
他时不时低头看眼。袋子没有扎紧，微甜香味随着他们步伐飘散出来，若有似无地萦绕在他们呼吸间。
“好香，”郁千飞主动说道，“给块。”
颜暖提起袋子，敞开口，示意他自己拿。
郁千飞双手同搂着他，点点头：“嗯。”
“会不会是错呢？”颜暖问，“太任性，从来没考虑过他们对期待。”
“没错，当然没错，”郁千飞轻声哄他，“会喜欢上什样人本来就不是可以控制事情，你什错都没有。”
那些过去被藏起委屈股脑儿地涌出来，颜暖闭着眼靠在他肩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他们就这安静地站会儿，郁千
他也曾无条件地享受过来自父母呵护与爱。
郁千飞无措地看着他，抬起手又放下，副着急却有力气没处使模样。
“为什要特地给买呢？”颜暖没头没脑地问道。
“因为……因为在乎你。”郁千飞说。
“那为什不愿意接受呢，”颜暖又问，“明明他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包容人。”
可惜等他到手时，饼还是碎。不仅碎，还潮，口感黏糊糊，不香。
但那时颜暖依旧很珍惜，每天省着吃点，最后全吃完。
颜暖想着这些，又咬口。过于酥脆饼身裂开小块，落在地上。和饼起落下，还有颜暖眼泪。
“你……”郁千飞惊讶地看着他。
颜暖茫然地抬起手来，用手背抹抹脸。
郁千飞拿块咬在嘴上，又拿块递到颜暖面前。
“好像还有点温温，”他对颜暖说，“肯定是早上刚炸出来，这个时候是最好吃。”
颜暖伸手接过去，咬口。
刚出锅考饼脆得很，“咔嚓”声，碎屑直往下掉。
“好香啊，”郁千飞说，“放到明天肯定就没这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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