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眩晕，过度疲劳加上进食不足令他视线变暗，腿脚发软。耳机里
声音分裂成无数个，叠加成阵阵嗡鸣。
“网综有什
可上，要上就上卫视节目，国民度分分钟水涨船高。小方，你就放宽心，只要你跟
，保证，给你量身定做
个……”
忽然间，脸颊被发凉指尖蹭过。
憎恶源头随着耳机离开
电话那头像是换个人，语气和善，“小方啊，这会儿不忙吧？昨天确是脾气爆点，话说重，你就别往心里去。你也知道挺喜欢你，就是因为喜欢才急点……”
喜欢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令方觉夏阵反胃，他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调整下无线耳机，“导演，已经明确表达意愿……”
“你这孩子，先听说完。昨天你也上热搜，是不是挺开心？你看看，你其实挺有潜力，长得这好看，是吧？业务能力也有，就缺个台阶儿往上爬。”
他越说，方觉夏心中厌恶就摞得越多。好像这个大腹便便又傲慢无礼副导演此刻就站在他面前，满眼掩不住*气，用那只粗厚手抚着他肩膀。此刻连隔着听筒呼吸声都令他作呕。
“杨导演，您如果定要强人所难……”
leidoscope词源起，取万花筒千变万化之意。这其中寄予希望，他们都很清楚。
但个组合是否能够成功，包含太多因素。
手心起层薄汗，神经寸寸被扯开，绷紧。这时手机忽然震起来，方觉夏手抖下，看到来电人瞬间，眉头拧得更紧。
“抱歉，……先出去下。”
陈正云点点头，索性让大家中间休息下，他也出去抽烟。会议室里只剩下裴听颂和程羌。裴听颂百无聊赖地握笔在企划书上练字，本想写写自己名字，可刚写个非，就听见程羌叹口气。抬眼，瞧见他脸上愁云密布。
没等方觉夏说完，那头便高声反驳。
“这怎是强人所难呢！这是各取所需。这两天网上那茬是你们公司买热搜吧，可以啊，晓得怎捧人。早应该这样嘛。不过你可得想清楚，圈里随时有新人冒尖儿，这会儿热度要是后续没跟上曝光度那就是白费，你们买热搜钱都是打水漂，懂不懂？”
尖锐声音在耳机里具象化成毛刺般电流声，残忍划破方觉夏骄傲自尊心。
他此刻成货架上触手可及廉价商品，就算到不强买强卖可悲境地，也可以任人肆意揉碎内里，徒留脆弱塑胶包装。拿起来，晃晃，全是破碎梦想碰撞出脆生生哀鸣。
对方愈说愈有底气，炫耀也引诱，“曝光度是什？当然是真人秀啊！说起真人秀你们公司可没有这样人脉……”
他有点好奇，“强哥，你怎？”
强哥是他们粉丝先叫起来，因为接机时候团员们都羌哥羌哥叫着，被粉丝听岔，直叫他强哥，裴听颂觉得有意思，也跟着有样学样。
程羌烦躁搭腔，“操，说就来气……”
方觉夏兜几圈才在同层找到个空会议室。他本不想接电话，可这个杨副导不仅是他录制综艺副导，更是节目播出平台小高层。身为个不算红小偶像，他已经驳太多面子。
“杨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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