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断那刻会给他带来莫大心理满足。
就在此刻,这种熟悉满足感在靠近。
他好像又找到枚心仪枯枝。
“别弄得这水火不容。对你真没那方面兴趣。不过既然都答应营业,总得做出点营业样子。如果你不知道应该怎做……”裴听颂笑看起来很纯良。
他伸出手,把方觉夏搭在额前湿发拨开,声线很低,“乖乖听话就好,觉夏哥哥。”
“身为恩客总得从你身上讨点什?”裴听颂笑下,“不是吗?”
他原本以为自己对这种戏谑已经失去反应,但发起人变成裴听颂,方觉夏情绪竟开始超出冷静范畴。
“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游戏。”他挪开步子准备走,谁知裴听颂再次气定神闲地堵住他。
“放心,不馋你身子。”裴听颂上下打量下,脸上轻渎不加掩饰,“不过既然要营业,总有方要配合另方吧。你看看你这表情……”他弯下腰,将掉在地上外套捡起来搭在方觉夏肩上,“也太假点。”
方觉夏盯着他,不说话。他贯都是这样,那双眼睛又冷又直接,好像从不畏惧,也不在乎。
毕竟也是起工作两年人,方觉夏早就习惯裴听颂戏谑,他面上毫无波澜,捡起地上外套笼在身上准备离开练习室。
可裴听颂还没习惯他无视,拉住他胳膊,“哎,你就是这对待恩人?”
方觉夏顿住脚步瞥他,语气没温度,“也不想,可你调戏样子好像没把自己当恩人。”他扯开裴听颂手,外套落在地上。
“那是什?”
方觉夏眼神漠然,“恩客。”
这还是头次,方觉夏听见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三岁家伙亲口叫句哥哥。
两年时间里他们生活看似有交集,但其实根本是存在于两个不同坐标直线,没有丝毫重叠。方觉夏情绪总是很平缓,好像无论遇到任何棘手人,他都可以淡然处之。因为人总是遵循基本规律行动动物,都是自然法则投影。
但裴听颂是个例外。
他是个易燃易爆不确
这让裴听颂想到冬天。
他喜欢冬天气味,冷冷,混合枯朽草木最后点清香。尽管所居住Atherton几乎不下雪,但他也喜欢冬天。
裴听颂从小就有个奇怪癖好。
冬日花园里悬铃木被园丁裁剪下半枯萎枝叶,没夏时生机。这是他年中最快乐时候,他会蹲在地上悉心挑选出最笔直树枝,然后握住两端,将它们折成两半。
这些残枝漂亮笔挺,缺乏弹性,长着副不会屈服模样。掰动瞬间,你能感觉到在这坚硬之下隐隐发力固执反抗。但没用,它们最终仍会断裂,发出清脆绝响。破碎断面展示着最后新鲜生命力,植物清香和腐朽枯枝混合复杂气息弥散出来,很迷人。
说完他准备离开,可裴听颂却没打算这简单就放过他,这次他没再拉拽,直接步迈开,直直挡在方觉夏面前。他差点就撞上去。
“你这说,还真是提醒。”
裴听颂低垂着眼睛,嘴角弧度透着丝邪气。
“也不能白白帮你啊。”
方觉夏不动声色抬眸,直视这个从没停止给自己使绊子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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