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夏头上还顶着毛巾，他换
身舒服宽大
睡衣，身上还散着温热水汽，皮肤发红。
贺子炎开口，“三三说叫咱们去他房间玩儿，去不去？”
直播？？？
方觉夏还在里面洗着澡呢，真让他们进来拍到这个浴室还得。
裴听颂二话不说准备关门，贺子炎和路远抓住他胳膊，“你怎
鬼鬼祟祟。”
“谁鬼鬼祟祟！”他故意说得很大声，寄希望于里面方觉夏多少能听到点，“大半夜你们不睡觉
还要睡觉呢。”
“
定有鬼。”路远和贺子炎准备破门而入，都冲上来，裴听颂还死守着，直到后面突然间冒出来个冷冷声音。
说是收拾衣服，可裴听颂总共也没有带几件衣服。他背对着浴室，可落地窗玻璃却又反射出那个小小玻璃浴室样子，映照在上海繁华夜色下，就像潘多拉盒子。
房门突然间打开，敲得咚咚作响，裴听颂嚷声，“谁？”
“小裴快开门！”
听到凌声音，裴听颂这才起身，匆匆跑去门边，不可避免看到个瘦高身影，被雾化玻璃和袅袅水汽柔化得不真切。
“干嘛？”隔着房门，裴听颂问。
照理说是没什不样，可方觉夏却开始手心冒汗，“你想睡哪边？”
“都行。”裴听颂看眼洗手间位置，自己推着行李箱去靠窗床位，“睡这边吧。”
他留出来位置也是方觉夏习惯睡，方觉夏轻声说句好，将自己行礼放好。
“你先洗还是……”/“你要不要先洗澡？”
两个人默契地同时开口，又同时噤声。
“你们……在做什？”
裴听颂猛地回头。
居然出来？！
“咳。”裴听颂心虚地清清嗓子，松开替他严防死守胳膊，“没什，他们要直播。”
“还卡着呢。”凌受不网速，干脆关闭直播间，“哟，现在又让咱们进去，奇奇怪怪裴小六。”
他又听到路远声音，“有事儿，快开门。”
这究竟是来几个？裴听颂打开门，几个人哗啦就往外涌，跟放完狗粮之后崽似，他立刻靠在门边手臂拦住，“干嘛？”说完他就看见凌手上拿着手机，对着他拍，“哥，您又怎？”
“直播啊。”说完凌切换成自拍模式，转过去把他们都放进镜头，“小裴快跟大家sayhi！”
“欸，有点卡住好像。”
“这里网不好吧，卡。”
裴听颂从没遇到过这尴尬时刻，他明明不是这类人，说什做什都应该随心所欲才对，可现在他真好像被握住什把柄。
太奇怪，明明事实是反过来。
他抓抓头发，“你先吧，找下衣服。”说完裴听颂就盘腿坐在地毯上，背过去打开自己行李箱。方觉夏接受他提议，自行进去，可当他开始洗时候才慢半拍发现，这个浴室竟然是半透明，四面都是毛玻璃，隐隐约约能看到人影。
他终于知道为什还没进去裴听颂就已经转过身背对浴室。
浴室温度太高，闷热水汽烘得方觉夏头晕。哗啦啦水从头淋上来，他低着头手扶着墙壁，满脑子都是升降台下那幕。他努力地不去想，但大脑似乎定要和他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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