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夏站在他面前,发现自己已经比方平高,被他抛弃时光让他飞快地成长,于是如今再来看这个人,就发现他是这落魄,这无能,像是被抽干活人气副干瘪躯壳。
猛地举起钢棍,那瞬间,方觉夏看见方平发抖肩膀。
他发出声很轻冷笑,“刚刚就是想这对,是吗?”
眼神落到他跛掉条腿上,方觉夏将棍子拿下来,轻轻往他那条废腿上拍拍,毫无波澜地问道,“还是你想打断条腿,像你这样。”
“
“好。”那人职业素养很高,没有多句嘴,即刻就准备将这个穷凶极恶歹徒带走,可谁知这个干瘦中年男人突然爆发出力量,拼命地挣扎,嘴里还大喊着,“你这个没有良心东西!连你亲爸都不认!”
他嘴里骂着极其难听话,各式各样脏话,毫无逻辑和章法,和疯子没什两样。方觉夏概不想听,只是到最后,他连带着骂他母亲。
所以在转身瞬间,方觉夏停下来,背影僵秒。他朝前走着,脚步停留在方才那根粗长钢棍前,弯腰将它拾起,然后转身,朝着这个疯子走去。
走到他面前时候,方觉夏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准他这张苍老脸。
“方平,你吸·毒,是吗?”明明是疑问句,可他语气确凿,神色冷静,仿佛在陈述与自己毫无关联事实。
方觉夏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再次见到他场面。他是心冷,但也有过幻想。
他想过自己忙碌中某天接到母亲通电话,告诉他“父亲”回来,她终于等到,以至于他每次接到母亲电话,心情都很复杂,好像是期待,又好像是害怕。
他也想过或许是在未来演唱会现场,他就藏在观众席,虽然方觉夏看不清,但或许他就在下面,听着他唱歌,看他跳舞。
然后方觉夏会在心里想,爸爸你看,不是失败品。就算看不清,就算脸上有个胎记,也可以拥有舞台。
那多幻想都破灭在此刻。
他面前人似乎是愣下,但根本控制不自己情绪,面部肌肉都在抽搐,看起来诡异非常。
方觉夏点点头,确认自己判断,“毒·瘾犯。”
当初他染上违禁品时候,方觉夏还以为有救,电视上说人犯错也是可以改过自新,他信。
哪怕这个人后来想消失在他们生活中,方觉夏也幻想着,或许某天,方平就改过自新。
可随着时间流逝,随着他越来越理智,他也清楚,幡然悔悟是个小概率事件。大部分人只会错再错,死不悔改。沾染毒·品人,更是欺诈人格亡命之徒,什都做得出来。
方觉夏做梦都想不到,会是现在这样狼狈不堪重逢。
原来跟踪自己这多天那个人,不是私生,也不是什狗仔,甚至不是处心积虑想要把他拉下来前公司,是他父亲。
知道他患有夜盲症伟大父亲,在昏暗地下停车场,手持根钢棍,朝着他后背挥上来。
后腰隐隐作痛,疼痛和冲击令方觉夏无心思考。
他沉默地望着面前这个已经和记忆中相去甚远面孔,最后只冷淡地转头,对私人保镖说,“麻烦您,按照裴听颂想法去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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