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奴家也是
样。”
“咦？”
“坐吧。”
枯叶轻轻地拍
拍自己旁边
缘廊木板向景介示意。
“不，
……”
他打开障子来到走廊，想要看看外头景色排遣烦闷。
也不管雪正下个不停，遮雨棚直开着没有关上，外头冰冷刺骨空气毫不留情地迎面扑来。不过身体因为先前都窝在被窝里关系热得发烫，所以这股寒意反倒给景介种沁凉舒畅感。
这时——只见走廊角落、面对庭院缘廊有个人影。
坐着眺望庭院景色她，察觉到景介气息回过头来。
“怎
，睡不着吗？”
说出口，他呼吸突然变得困难起来。明明感情就像滩死水样消失，心脏鼓动却加快强烈到觉得刺耳程度。
如果说真相是枯叶杀灰原抢走她身体那还比较好。
实际上，当初听到说明会反射性这样想，也是因为这来比较轻松。只剩头部也活得好好怪物少女……如果把原因归咎到她身上，还能用“会无能为力也是无可奈何”理由来自欺欺人。毕竟对方是怪物。不是介高中生有能力应付存在。
但景介终究未能继续这样蒙骗自己下去。
会是因为木阴野现身关系吗？或者是因为她——枯叶眼神格外真诚缘故呢？
枯叶说是事实，那就表示灰原长期饱受欺负。
而且还是相当阴狠那种。光是想像就令人浑身不舒服。
确实，灰原这个人很少跟人讲话个性又畏缩内向，搞不好女生里面也不乏有讨厌她人存在。就算当事实真是如此好——也没办法用“喔原来是这样啊”句话来说服自己接受。
此外还有件事。
当时她打给景介电话是偶然吗？
本来想摇头拒绝，但枯叶视线莫名有种不由分说魄力。景介叹口气后抱着觉悟乖乖坐下来，但是和枯叶保持点距离。
算，反正也睡不着，而且想问问题多得数不清。
景介用眼角余光扫过枯叶眼后，将视线射向积雪院子。石造灯笼和椿树全化成雪白色。忽然，景介有种过去好像曾在某处看过这种风景感觉。股奇妙既视感在脑海中浮现。
“奴家还没跟你谈过自己事吧。”
不过那股既
和自命不凡口吻点都不相称稚嫩嗓音。
是枯叶。
“……还好。”
他声音自然而然地僵硬起来，但枯叶丝毫不把景介态度放在心上。
她略微扬起嘴角笑，语带自嘲地喃喃自语。
说完灰原之死经纬后，枯叶向景介致歉。
——奴家只剩头部而且躲起来，所以未能阻止遗憾发生，对不起。
她表情交织后悔与自责，显得十分复杂。
看那个表情景介最后也提不起劲责怪枯叶——
景介愈想愈是难受，实在躺不住，于是离开被窝站起来。
不可能是偶然。灰原她打来大概为就是向景介求救。她应该是把手放在口袋里面用摸索方式调出来电履历然后按下通话键吧？
——除家人以外，你是第二个加入人。
道别时灰原如此笑着说道表情在景介脑海中浮现。
她能求救对象就只有个人而已，却——
“……是太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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