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渺嗤之以鼻。
凌谦当时觉得他纯属欠揍，如今冷静下来，却又认为说得也不算全无道理。
他自己在高中时代，是
个非常自觉不怎
需要旁人督促
乖学生，会主动把不擅长题型反复来回做，上学途中坐在车里也要争分夺秒背单词。
他父母在学习上对他没什要求。只有过偶尔次，他身体不舒服，坐在沙发上发呆，被问
“为什不抓紧时间看会儿书”。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可凌谦如今依旧
“那，那就聊会儿。”他说。
贝唯西已经打开书本，闻言并不抬头，视线依旧落在纸页上：“聊什？”
“不是你要聊天嘛！”
“但你要
看书啊，所以现在开始看书。”贝唯西说。
凌谦皱着眉头盯着他侧脸看几秒，愤愤起身，抄起换洗衣物大步走向浴室。
听着空洞又毫无新意，却是最真心实意话。
“嗯，”贝唯西点点头，调整下姿势，侧过身面对着他，用手撑起脑袋，“希望还来得及当你同学。”
凌谦呆滞几秒，慌慌张张从床上爬起来：“时间紧迫！休息过就去看书吧。”
“不是吧，学习两个半小时，才休息不到两分半钟你就催，”贝唯西躺着不动，“劳逸结合懂不懂？”
“那你再休息会儿，”凌谦跑去拿换洗衣物，“去洗澡。”
休息就休息，特地过来做什。
凌谦房间很大，有不止个座椅，还有大小两个沙发，都十分舒适，有靠背，比坐在床上舒服多。
凌谦狐疑地看着贝唯西。
贝唯西脸淡定自然，闭上眼十分夸张地伸个懒腰，从嗓子里发出些微惬意声音。
紧接着，他向后仰着躺下来。
泡在浴缸里时候，他想起方才程浩渺游戏间隙对他说话。
他说，你追在贝唯西屁股后头催他念书样子像极资本家剥削劳动人民。
这个例子实在莫名其妙。
当时两人刚打完局没多久，正在排队。凌谦心情极度烦躁，于是说起话来也比平时更不客气。
他对程浩渺说，请你认清自己身份，再整天胡说八道不干好事下个就来剥削你。
“待会儿再去吧，”贝唯西说，“陪聊聊天啊。等开始看书你再去也样。”
“……那你快去看书。”凌谦说。
贝唯西沉默几秒，叹口气，坐起来：“行吧。”
他慢悠悠走到书桌前，重重坐下，接着，又叹口气。
凌谦在原地纠结几秒，把换洗衣物放在床上，拉张椅子，也坐下。
两人正反，腿都挂在床沿外，中间只隔着不到十几公分距离，差不多算是睡在块儿。
“念书好累，”贝唯西看着天花板，小声感慨，“小时候从来不觉得有那累。前些天刚开始看，像是天书样，稀里糊涂，头都炸。那几天直偷偷担心自己到底能不能行，万做不到怎办。还好，这几天终于找回点感觉。”
凌谦愣愣听着，最开始时想对他说辛苦，后来又忙着搜肠刮肚寻找鼓励词句，听到最后，发现有点多余。
贝唯西不是在抱怨也不是在求助，好像只是单纯想要跟他分享下自己这段时间感触。
“加油，你可以。”凌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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