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对美好婚姻最初始感受。
只是美好东西大多易碎。
“他们是很好人。”宋煜拍着乐知时单薄后背,“你妈妈很美,做通心粉很好吃,她说话声音也很温柔,会点中
长大后乐知时,清醒时候仿佛睡着,很乖,不随便哭闹,懂事又讨喜。青春期小孩都羞于尽情地大哭场,好像他们烦恼不配称之为烦恼,不值提,无足轻重,仿佛说出来都带着强说愁做作。只有在宋煜面前,乐知时才可以毫无负担地释放。
哭声小些,乐知时不住地吸着鼻子,默契让宋煜猜到他要说话,于是留留心。谁知他居然摸到宋煜手臂,拉着他手放到后背,带着鼻音提个小要求,“你能拍下背吗?”
宋煜没拒绝,抬手轻轻拍下。乐知时抬头看他,“说‘下’不是数量单位。”
“嗯。”宋煜应,手轻轻拍起来,他问,“还委屈吗?”
他们对彼此理解都是无障碍,乐知时很快就能理解,给出答案,“也不是特别委屈,他说也是事实,可能他自己都想不通为什被打。”说到这里,乐知时竟然还破涕为笑,“但欺负同学就是该挨打,你不知道,他都是拿脚踢别人。”
听到这句话,乐知时忽然间鼻腔发酸,像是被谁掐下似,憋很久眼泪忍不住往外涌。
他先是很倔地用只手抹掉眼泪,又多用只手,最后两只手都抹不干净,眼泪越流越多,他干脆转过身,推宋煜,把他推到背朝自己方向,然后额头抵上去哭,肩膀轻微颤抖,实在哭得厉害,就把头埋在枕头上,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宋煜直没说话,任他哭,到后来像是耐心耗尽似转过身,摘掉乐知时眼罩,把将他捞到怀里,语气点也不像安慰。
“你定要把床弄脏才甘心。”
乐知时带着哭腔反驳,“是你让哭。”
宋煜嘴角绷紧,“以后这种事不要再参与。”
“哦。”乐知时又闭上眼,像是钻进个温暖茧里,放空大脑,他轻轻开口,“其实都快不记得爸妈长什样。”
宋煜拍着他,“你床头柜不是摆着照片。”
“照片不会动,真人和照片不样。”乐知时问,“你见过他们吗?”
“见过。”宋煜想到他们名字,第时间回忆起就是他们结婚时场景,在个海滩上,小小个用花编织出来拱门,来宾也不多,他是其中个花童。那时候应该是不记事儿,但是他意外印象很深刻。
宋煜没说话,还是副很不擅长哄人模样。乐知时把头埋在他肩窝,这下子鼻涕也不敢擦,打着哭嗝断断续续问:“衣服不会脏吗?”
你是真很爱问问题。
宋煜沉声说:“脏你洗。”
这下子乐知时算是肆无忌惮地哭起来,又像小时候样哭声震天响。宋煜静静躺着,眼神放空。这场面对青春期两人都有些陌生,但小时候他们常常这样相拥,对儿时宋煜来说,乐知时就是个吵闹小玩具,上发条似跟在他后面,就像猫和老鼠里那只怎也甩不掉小鸭子,但只要抱下,他就会平息下来,会很快入眠。
入眠后他变得很乖,和大人们形容那样,像个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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