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载他去到家大型超市,乐知时道谢离开。
通常他是个可以漫无目闲逛整天个性,但在这种时候,乐知时忽然间变成个高效、成熟大人,拿着自己提前计划好清单,件件把自己需要东西统统买好,结账完之后直接去洗手间,把厚厚冲锋羽绒和保暖衣都换上,他不希望自己在找到宋煜之前生病,这样太没用。
大巴车站比他想象中更乱,或许是因为乐知时神经敏感,任何人说话声音在他耳边都放大无数倍,很吵、很乱,他背着很重包,找到售票口。
售票员听到他目地,表情不太好。他声音透过话筒,变得有些刺耳。
“那里地震,你不知道吗?”
他从没有这讨厌过宋煜。讨厌他失踪和不回应,但秒钟过后,他眼睛就蒙上水汽。心软得太快,他根本无法怪罪宋煜分秒,只希望他能快点接通自己电话。
如果真见面,乐知时想,他还是要狠狠地发次脾气,要骂他打他,质问他为什不接电话,为什不联系自己。
就抱着这样坚定念头走到接机口,外面好多人,大家脸上都是重逢喜悦,看到自己要接人便挥动手掌,喊出对方名字。
但乐知时耳边只有无法接通电子语音。
他垂下眼,挂断电话匆匆出去。攥着那张写满计划纸上辆出租车,司机是个热心人,听说他赶时间坐车,开得很快。
、水、足够多现金……无论想到什,乐知时都第时间写上去,他怕自己下飞机慌乱到抛诸脑后。
然后他不得不去想坏情况,如果依旧失联他应该如何。脑子混乱,乐知时明明已经尽最大努力去冷静,但眼前却是晕眩而模糊,气短胸闷,他想这是他想象灾难发生后心理反应,所以拿出口袋里哮喘药雾,以备不时之需。
宋煜。宋煜……
乐知时默念着,情绪平复许多。他闭上眼,在黑暗中搜寻线索。他无比地后悔自己没有去宋煜新实验室看看,没有任何同组人联系方式。但他忽然想到自己认识宋煜前个实验室学姐,于是写下她名字,在名字旁边写上“下飞机后打语音电话”。
很快,他又想到何教授,尽管没有电话号码,但他想学校网站必然会有邮箱,无论如何,在这种时候找到个邮箱都是好。很多念头和方法在瞬间涌入乐知时脑海。
乐知时有些反应迟
“你个人玩吗?怎连行李都没有啊?”
乐知时心情极差,但不回应似乎很没礼貌,于是简单说:“想找人,要去西城。”
对方也看出点什,见他紧皱着眉,于是哦声,沉默着开段路,又忍不住说,“别着急啊小帅哥。”
乐知时忽然鼻子酸,但他还是忍住。
“嗯。”
定可以找到宋煜。
有这样个念头,乐知时焦虑就渐渐地褪去。
最后,他拿着这张写满计划纸下飞机。明明才下午两点半,这里却像是阴冷傍晚,天色晦暗。乐知时孤零零人,甚至连件行李都没有。
他落地就开机,收到很多条来自蒋宇凡消息和电话,他很难分心,简短回复句,让他不要担心,随即给宋煜打电话。
依旧是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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