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车还是抵达
目
地，这是乐知时在这漫长
天里觉得幸运第二件事，尽管比预想中时间多三个小时。
凌晨车站人很少，特别冷。乐知时戴上羽绒外套帽子下车，抗高原反应药作用好像并不大，乐知时呼吸有些困难，头很痛，这些都与他检索到高原反应很符合，所以乐知时并没有十分担心。
他用网页上建议口呼吸方法试图减缓症状，小口小口地呼吸和吸气，暂时没有太大效果。
外面有许多身穿消防制服人，他们似乎正在对每个到来乘客进行检查，并且部分性地限制通行。
排着队往外走，深夜值班还有穿着黑色厚羽
[蓉姨：那你好好吃饭，要小心，照顾好自己。]
窗外雪真很大，大到汽车速度很明显地降下来，令乐知时心慌。
有人问前面会不会迟，司机给不出个很明确回复，于是像是个恶性循环，越得不到明确回答，人们情绪就越不可控。
紧邻前座有小孩哭起来，哭声很大，让整个车厢变得更加嘈杂，乐知时低头从包里拿出包糖，是他害怕自己来不及吃饭低血糖头晕才买。他拆开来，抓几颗，通过前面两个座位之间空隙伸出手，递给正在哄小朋友年轻母亲。
对方很是意外，反应过来又不断表示感谢。小孩不哭，抓着乐知时给他红色糖果，在妈妈教导下拖着哭腔说谢谢哥哥。
个字。
他很希望宋煜也可以像当时样回应他，个字也好。
汽车摇晃着前行，乐知时头很晕，很想吐，他不知道是抗高原反应药起作用，还是他真太累太累。迷濛间他阖上眼，靠在车窗上摇晃地睡着，也做个梦。梦里他又次坐上出租车，来到机场，独自个人安检、登机。仿佛把他混乱天走马观花地又过遍。
但最后他梦到自己所坐汽车撞上另辆卡车，于是在尖锐刹车声和碰撞声中惊醒。
车窗被雾气凝住，外面白茫茫片。从睡梦中醒来乐知时有些迷茫地伸手，擦去小块玻璃上雾气。
乐知时摇头，自己也剥颗塞进嘴里。然后继续给宋煜发微信，发完之后看到通话选项，又忍不住，给他打视频电话。
明知道是没有人接。
他忽然发现自己没有那
恐慌，手也不再无法克制地发抖。
但他陷入种漫无边际空荡荡情绪中，意识好像缓慢流动冰水，点点浸透身体，最后传达到心里。
所有念头、思绪，他曾努力写下计划，在慢速流淌意识里都被抛弃，最后顺流而下落到心里，只有宋煜名字。
身边乘客开口，用乐知时能够听懂部分方言说：“下好大雪哦，这怎办，那边现在还受灾……
还要赶回去看妈啊，她个人在老家。”
乐知时心点点下沉，他打开手机，才发现自己睡得太死，林蓉给他打电话也没有收到。
她似乎忙着照顾老人，都不知道地震消息，还发短信问他晚上回不回家吃饭。
乐知时思考会儿，对她说自己晚上不回家。他不想告诉林蓉这件事，她最近太辛苦，如果知道宋煜外出地出事肯定很难接受，说不定会崩溃。
分钟后，他收到林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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