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晚,只剩前排中间有连在起空座位。
迟到已是让老头不满,入座没多久又在他眼皮底下睡大觉,杨悦才刚趴到桌上五分钟,便被叫起来。
和郑寻千不同,杨悦成绩堪忧,属于期末熬夜战神,每次都是低空飞过,学期中间全在混日子,知识点问三不
这门课程老师是个严肃又古板怪老头,不苟言笑,对学生极为严厉,会把课堂表现记入平时成绩,影响最终学科总分。
同学们不敢造次,教室里坐得满满当当。
景添向里扫视圈,没找到郑寻千。
就算找到,恐怕他身旁也不会再有两个连在起空位。
景添不想丢下杨悦,便同他起随意找个位置坐下来。
可他心直是慌。
当郑寻千说出那句话,他胸口微微产生些刺痛。
可他依旧虚张声势,伸出手用力地点着书本上自己名字,扬着下巴问:“记住吗?”
郑寻千没有回答。
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合拢书本,放进自己背包,言不发地走。
他骗人。
景添如今已经大致摸清规律。
郑寻千看起来总是本正经,表情语气自带说服力。
可实际上,他也会刻意隐瞒,会故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又或者存心诱导。
所有对他不利内容,他都不会说。
——不记住也不行。
景添脸又涨得通红。
他完全可以想象,当初自己是怎样张牙舞爪又气势汹汹抢过郑寻千书本,在上面写下自己大名,勒令郑寻千必须牢牢记住,不许再忘。
真是好嚣张又好无理取闹。
景添有些尴尬输入回复。
入座没多久,杨悦便又昏昏欲睡。
这家伙游戏瘾有点重,前些天运气不好,疯狂掉分,耿耿于怀着定要重新打上来。
可原本课余闲暇时间被校庆节目排练占去大半,再想玩游戏,就只能熬夜。
昨晚景添入睡时,杨悦床铺方向依旧隐约传来阵阵手机屏幕光亮,天知道他最后玩到几点。
过去他们总是习惯坐在偏角落位置,不太引人注目。
只留他在原地,咬着嘴唇,低着头,心扑通扑通地跳,暗暗后悔。
景添拉起被子,蒙住头。
失去记忆以来,他破天荒第次上课迟到。
他因为回忆过于羞耻躺在床上蒙着头装死逃避人生,杨悦难得没人吵睡得香喷喷。
等两人终于赶到教室,课已经开始十多分钟。
景添在第二天早上终于确定,郑寻千当时心里想定不是什好话。
当他被闹铃声响唤醒,迷蒙地睁开眼,大脑依旧被方才梦境中画面所占据。
梦里郑寻千脸无语看着自己被乱涂乱画过书本,问他:“你是不是有毛病?”
景添躺在床上,睁着眼,愣愣地看着微微泛黄天花板,又有些不属于梦境画面和心情在他记忆中浮现。
他那天用很大声音说话,努力表现嚣张又不屑,强装出张扬模样。
——对不起啊……
按下发送后没几秒,接到郑寻千打来电话。
“不用道歉,没有生气,”他说,“当时没有,现在更不会。”
景添试探着问道:“……那你当时是怎想?”
郑寻千沉默两秒,答道:“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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