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廷在侧边抬头看,差点吓得尖叫起来。
那壮汉从正面来看是个正常人,但从侧面来看只是薄薄面!
竟是个纸人!
这纸人竟然还惟妙惟肖,抓着段旻往前走去。
大约盏茶功夫后,蔡氏母子俩跟着纸人、段老爷,终于走到座玛瑙嵌文金门前,随之踏进座大殿。
小桥下,流水深深,又在不知何时泛起阵阵迷雾,将四野笼罩在仓茫茫寂静里,仿佛包裹整个世界。
远方隐隐然传来女人哀婉声音,绿荫小径两旁花草也在不知何时,幽幽盛开成鲜红色泽。
这走,它们就走半个时辰,仿佛遭遇鬼打墙般兜着圈,神智也越来越昏沉,只能机械式地迈着步子。
突然,前方迷雾里猛然撞出来两个人影。
定睛看,竟然是段府大老爷段旻,被个陌生壮汉反扣着双手、押送在路上!
段折锋独自个人回段府。
仆人通禀消息之后,蔡氏很惊讶:“他自己个人?跟着他绿萝呢?”
下人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说:“少爷非但独自回来,还多带个包袱,就是不知道绿萝去哪。”
下人走后,段玉廷从屏风后面转出来,胡乱猜测道:“怪,难不成他把绿萝杀吗?”
“尽瞎说。”蔡氏打个寒噤,“那狐妖是北边来,精通幻惑之术,连也分不出真假。他个凡人,还是个瞎子,哪有那种本事。”
大殿依然包裹在神秘迷雾之中,几人只能看见脚下光可鉴人地板,小心翼翼地随着上前,接着就见眼前有白玉阶,其上朦胧设有堂鼓、公案、牌匾,公案上则有醒木、印盒、印垫、朱墨、签筒等应俱全。
这赫然是座审判用公堂!
如今在公案后,已经坐着个身形魁梧如山、身穿衮龙黄袍、头戴十二旒冕判官,头脸笼盖在片迷雾当中;他身旁桌案
蔡氏猛然个激灵,浑浑噩噩神智清醒几分:“段旻怎在这里?”
她咬住自己虎口,用疼痛刺激自己清醒,再定睛去看——
只见那陌生壮汉满脸金纸之色、面无表情,押着段旻,跟他们走在同个方向上;而段旻早就比它们更加不堪,目光呆滞地被押解着,完全没有自己意识。
“这是怎回事?是谁布置鬼打墙,还抓段旻?”蔡氏心中惊慌起来,“还是有别大妖要害,们还在段府里吗?”
她抓住段玉廷手,母子两个不敢往危险诡谲迷雾里走,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壮汉后面打量。
段玉廷跺着脚,撒娇道:“那他怎又活着回来?娘亲!安定伯爵位啊,这都已经什时候,怎还不是!这府上香火眼看还被他那两个死人爹妈分润走,你难道就不心疼吗?”
蔡氏安抚他道:“玉儿莫急,那丧门星不是刚刚又回房间?在这段府上,就不信他还能逃得出手掌心!走,们直接去他房里,看看他现在是死是活,是人是鬼!”
蔡氏这就拉着段玉廷,两人也来不及叫上丫鬟排场,就急匆匆往西院赶去。
段府是皇帝所赐,从东院往西院足有千多步,又要穿过中庭回廊、水榭,方能看到院门。
这次蔡氏和儿子走到半,只觉得路上安静得很,竟没有个下仆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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