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内安静而庄严,正面大将军像眉目威严,身旁有位巾帼夫人像,则悲悯地低头看向门口两人。
江辞月上前走去,见到大将军像下写着名讳,心中略微吃惊,回头看眼段折锋——忠义祠当中供奉二人正是段折锋已故
段折锋说:“你从来不迟,们继续走吧。”
江辞月打着伞先走步,另只手握住段折锋,说:“你跟来。”
其实段折锋这时已经勉强能看见路,但他没有说话,静静走在江辞月身边,两人伞在大雨中漫步穿行。
街道两旁景色,不知不觉在大雨中朦胧。
他们离开奉都之后,沿路前往城外不远处忠义祠,大雨仍未停歇。
哗。
大雨瓢泼而下,将整个奉都笼罩在水色之中。
段折锋站在屋檐下避雨,抬起手感受下掌心沁凉,黑色袍袖湿两分。
随着股清明之意,从冥冥之中传来,他眼前突然有细微光亮。
外出时,他双眼上总是蒙着层黑色丝绸,此时他睁开双眼,能透过丝绸朦胧感受到外界景象。
它难以置信地盖着眼窝,凄惨地哭道:“原来没有眼睛,原来才是瞎子……娘,看不见,好黑,好黑呀……”
“不要叫,玉儿!们先逃出去,只要还有命在,娘迟早能把家业都挣回来,再偷双眼睛给你也不是难事!”
蔡氏把抓住儿子,迎着漫天黑云,向着家庙外逃去。
然而,它脚步突然停在巷道外。
只见在巷道另端,已经站着个高大身影,他身后明明空无物,但是在身后墙壁上,他影子却赫然出现六条巨大狐狸尾巴!
忠义祠建在半山中,山路崎岖难行,江辞月不知不觉中离段折锋越来越近,侧耳就能为他提醒前面坎坷,怕他不留神会摔。
段折锋不动声色,由江辞月牵着,很快来到忠义祠大门后,终于有屋檐遮蔽,可以不用再淋雨。
这时,段折锋还只是衣襟下摆半湿着,而江辞月却是半边身子都湿透,向整齐长发贴在后背上,还在滴着水。
“有人在吗?”
江辞月礼貌地问句,将伞具收起放在墙角,推开忠义祠大门。
他视觉……正在慢慢回归。
雨幕之中,江辞月从长街另边走过来,手中举着把青色油纸伞,整齐熨帖衣袖在水色里氤氲。
这幕如果在画里,应该会叫做《仙人雨行图》。
江辞月是修行中人,不惧雨雪,但是却担心段折锋着凉,于是刚才去买把伞,匆忙又回来找人。
他看见段折锋衣袖都湿,就蹙眉,低声说:“抱歉,来迟。”
“鸤鸠,去哪?”男人漠然问道,“侄子哪去?”
蔡氏浑身羽毛炸起,在战栗中不安地叫道:“使者大人……、也不知狐爷去哪里,他昨天跟段折锋起出去,然后再没有回来……”
“鸤鸠,君上让你镇压段氏族气运,还赐你魔器,你却私自圈养段家独子,用来攫取利益、自行修炼。看在你带侄子入伙份上,这也就算。”男人冷淡地说着,“但现在你无故潜逃,枉顾君上任务,就留不得你。”
阴影之中,六条狐狸尾巴猛然张开,如魔蛇在黑夜中飞舞,杀机毕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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