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他们之间
第
个吻。
江辞月不知所措地愣住
，眼中朦胧泪意清晰倒映着他容颜。
而段折锋离开他被噙住双唇后，用指腹摩挲着他湿润唇瓣，低声地哄他：“别生气，
小师兄。这次来以性命保护你，好不好？”
再后来，引领着仙道之人，与处处做对，心除魔卫道人，是你；
被设计囚在桃源绘卷之中，隐忍着痛楚、咬牙说要杀人，也是你……
连都觉得，段折锋会死在江辞月手上——这是理所应当之事。
可你究竟是爱？还是恨？是想杀？还是救？
……
“……为什
能这随意地决定自己生死？”江辞月咬着牙，愤怒声音里压抑微弱哽咽，“段折锋，哪怕你有丁点留恋，也不会做得这轻松……哪怕你有丁点在乎！也不会在面前饮下毒酒……你怎能……”
他喘息着抬起手，以掌心抵住自己通红双眼，没有再说下去。
他没有说错。
段折锋从不觉得自己生命值得留恋。
可是，他小师兄好像很伤心。
江辞月：“……”
段折锋品下：“还不错。若能死在这样美酒之下，倒也不算难过。”
江辞月冲过来，使劲地揪住他衣领：“吐出来！马上打坐，抱元守，应该还来得及！！”
段折锋安抚道：“没事，师兄，看来这杯只是美酒而已。”
江辞月怔怔看他，手中力道放松些。
“……唉，江辞月，你真是天下最难解谜题。”
段折锋无奈地叹口气，轻轻抬起江辞月脸，倾身而前。
——以吻封缄。
这个吻轻柔而烂漫。
如梦幻泡影，如前世云烟。
段折锋看着眼前十多岁江辞月，心想——
是啊，江辞月，也觉得很奇怪。
前世，就在这阴阳倒错绝境中，说着“会以性命保护你”，是你；
烈火之中，流着眼泪请求放下屠刀、回来领罪人，是你；
你说要报仇，那时也心只想死在你手上，可是偏偏又将那穿心剑偏离寸三分人，也是你；
可突然，他抽回手，打段折锋巴掌。
那声音很轻，江辞月力道并不大。
但段折锋怔。
他看见江辞月神情——紧促眉峰，通红眼眶，隐忍着情绪湛然眼眸。
他又惹小师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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