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月带出小凤凰,低声告诉他:“在心里,段折锋不是魔,你也不是助纣为虐。朱怜,你想找他?”
小凤凰在他掌中拍打翅膀,直努力。
江辞月手中凝聚法光,轻轻点在凤凰额头,助力他身轻如燕,终于能够笨拙地飞起来。
“去找他。千山万水,红尘俗世,去找到他。”江辞月低声说,“你不会说话,就替带件东西给他吧。”
他将枚干燥杏花放在窄小信封里,小心地绑在小凤凰脚爪上,想让他带给不知何处段折锋。
无人知道他内心哀伤与苦痛,因为他出现在人前时,总是沉静而稳重。
江辞月红着眼眶操办过玄微真君后事之后,又带领灵犀宗剩余弟子四处奔波,为倾倒灵犀天柱尽力补救。
灵气外泄已经覆水难收,众人只能尽力救治天灾之下无辜民众。
不出几日功夫,灵州剩余宗门已经闻讯而至,其中更有德高望重化神期真人,紫阳帝君前来主持大局。
紫阳帝君做第件事,就是翻手以法宝收敛漫山遍野凤凰真火,又覆手挽回灵犀山山脊,让连绵多日地震终于能够止息。
小凤凰在夜色里逡巡许久,仿佛对他放心不下,迟迟不肯离去。
江辞月就站在那棵菩提树下看着他,他说:“你是自由,朱怜,但不是。师尊门下仅剩个弟子,不能逃避,必须为灵犀宗门负起责任,也必须为这场天灾负起责任。这里或许也只剩个还能为他说话,想要灵犀宗玉册上还能为他留下个位置……在这里等他回家。”
凤凰只能带着那枚小小杏花,追向天边皓月,飞进无边无际夜幕之中。
菩提树下,江辞月闭目叹息。
青衣广袖,翩然如旧。无欺剑印点在眉心,三千白发束以金冠,素白腰封上悬着灵犀宗掌门人令牌。
事态略微平稳之后,他们就要召集所有当事之人,商议这件事始末与经过。
在前天夜里,江辞月来到临时组成牢房法阵中,以温柔双手抱出只小凤凰。
段折锋叛逃之时,那烧遍灵犀山大火就来自这只年幼凤凰。
有人说,凤凰只是受惊,此乃无心之过;也有人说,凤凰本就认贼作父,这是刻意在为叛逆之辈制造混乱,谋求退路……
真人们商议过后,认为小凤凰天性顽劣,需要严格管束,才不至于继续助纣为虐——于是他们将他暂且关起来,等着审问他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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