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有痣
人果然都爱掉眼泪。
许熙然偶尔会觉得自己很分裂。喜欢看方默眼眶湿哒哒模样，又舍不得他哭哭唧唧。
他又走到床边，伸出手，扶正
方默面孔，然后用手指
点点把刚落下来几朵小泪花给擦干净。
方默每天在脸上涂涂抹抹，果然是便宜他。软软滑滑，摸着就舍不得撒手。
“也不是不行。”许熙然对他说。
“算算，”许熙然态度下子就软，“不量，难受就好好休息会儿。
陪你，好吧？”
方默很识时务。许熙然退让，他立刻顺杆上，赶紧把温度计从嘴里抽出来，刚想甩两下毁灭罪证，被许熙然把抢过去。
许熙然跳下床，举起温度计对着窗外看看，小声念道：“三十六度八。”
方默眼眶还湿着，缩起脖子垂着视线嘟哝：“你套路。”
许熙然脸哭笑不得：“怎
回事啊你，还委屈上是不是？”
方默心里咯噔下。
“你怀疑咯……”他心虚地逞强。
“要是错怪你，立刻道歉，你想要怎补偿都行，”许熙然说，“是讲信用。”
方默被他这看着，没辙，只能老老实实坐起身来，把温度计含进嘴里。
三分钟时间变得无比漫长。他心里难受，讨厌许熙然在这种时候突然精明，又恨他如此不开窍。后悔时糊涂，又心疼自己居然要做到这种地步都无法得偿所愿。
烫。”
“被子外面呆久，”方默绞尽脑汁想借口，“再过会就热。”
“你刚喝过热水吧，”许熙然又说，“怎才没过多久嘴里温度也没比高呢。”
方默惊。这个家伙，刚才舔啊舔那热情，原来别有用心！
“你很希望高烧吗？”他倒打耙。
方默眼睛微微睁大点。
“……但今天不行，”许熙然又说，“在寝室里终归不太好，对吧？”
见方默欲言又止，许熙然又补充道：“是个说话算话人。”
他刚刚下点决心。
方默哭起来，许熙然就觉得自己真是攻要命，简直没理由做下面那个。但有些
方默低着头，瘪着嘴，小声说道：“……对不起。”
“特别不喜欢别人骗。”许熙然说。
方默不吭声。
“你就那想跟……那个什啊？”许熙然又问。
方默不止眼眶红，脸也红。
他还觉得慌。万被许熙然发现自己从接近开始都在撒谎，他会不会气得想分手啊？
想着想着，委屈，把眼眶憋红。
混蛋许熙然，刚才明明已经ying，还那严肃，给谁看呀。
“喂，”许熙然突然慌张，“怎啊，你……你不是吧？”
方默侧过身，背对他。为这种事掉眼泪，好丢人。
“怎会，”许熙然微微撑起身子，拿起边温度计，用力甩甩，向方默递过去，“你再量量？”
“……不。”方默扭头。
许熙然没出声。方默偷偷看眼，发现他依旧举着那个温度计，面无表情看着自己。
“你干嘛，不舒服还那凶，”为给自己开脱，他强行抢占道德高地，“你对有没有点真心啊？”
许熙然拉过他手，把温度计塞进他手心里：“有，但不喜欢别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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