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坤没辙,从裤子口袋里扒拉出叠纸币,还是上次帮人打临时工挣,他把纸币放在桌子下头数数,抽出好几张拍到桌子上,抓起两盒药就往门外走,撞得门上风铃丁铃当啷响。
“耍什横,有本事去大医院啊,辈子穷病。”
“cut!”昆城喊停,“休息下。这条很好,过。”他转头看向习
看过之后,“你这里面都起泡。”
她站起来到身后药柜里头翻出来两盒药,啪下扔在高坤面前,“蓝天两颗,绿天三颗。”
“你都不说是什病?”高坤摸着自己脖子,眼睛看眼那两盒药,又看向医生。
“上火。”那中年妇女翻个白眼,臃肿身子费半天劲儿才从药柜和桌子之间狭窄缝里转过来,再次坐下,“这药你是要还是不要?”
高坤眉头仍皱着,伸手要去拿药,又收回来些,抬眼看她,“真只是上火?”
连好几天夜戏,夏习清睡眠严重不足,整个人状态都不大好,昨天为拍场雨戏,活活淋晚上人工雨,当天晚上回酒店人就不行。今天戏全排在白天,早上五点下夏习清就起床,连着灌三大杯冰美式拍到下午两点半。
终于拍完自己部分,夏习清坐在台阶上发着愣,午后太阳照得他眼睛发晕,感觉自己就快化成缕烟。
“习清,你黑眼圈好重哦,要不要让cindy姐给你遮下?”笑笑蹲在他跟前替他举着小风扇,脸上露出担忧表情,“你还困吗?想吃什吗?”
夏习清摇摇头,手掌撑着脸颊,说话都有气无力,“有黑眼圈就更像江桐,反正cindy姐来也是把往丑化,你去车上坐着吧,歇会儿就上去……啊啾——”他忽然打个喷嚏,笑笑紧张地问道,“该不会是昨天淋雨淋感冒吧?”
“没,”夏习清用手揉揉鼻子,又打个大大哈欠,“晒太阳晒。”
“是你看病还是看病?”她推把眼睛,语气刻薄,“怎,上火不行,你还想得绝症啊。”
高坤脾气蹭得下就起来,手拍桌子,引得周围人都看过来,闭着眼睛打吊瓶小孩儿都睁眼哭起来,哭声越来越大,他回头看眼,又转过头,压着火问句多少钱。
“六十五。”
“六十五?你怎不去抢?”
“你出去打听打听?这都嫌贵?”她眼神刀子似在高坤脸上扫着,恨不能剜下两块肉,“没钱还跟这儿闹。要还是不要!”
三催四请笑笑也就回去,夏习清站起来伸个懒腰,周自珩正拍着戏,他也只能站在旁边围观下。
这场戏是高坤发现自己身体不适之后去黑诊所看病戏,诊所也是华安里社区里租个很小房间,布置成小诊所样子,里头坐着几个打吊瓶群演,整个房间只有个老吊扇,转出来都没什风,窗户全敞着都闷热难耐。
夏习清站在导演旁边看着监视器屏幕。
“咽东西就疼。”高坤皱着眉隔着个小木桌对着诊所大夫解释,“那种刮得慌疼。喉咙,就嗓子这里好像是肿着。”
医生是个看起来五十多岁中年妇女,戴着老花镜穿着白大褂,伸手摸下高坤喉咙,“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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