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珩情绪还未抽离,方才被他鲜少真情流露会心击,整个人都有些微醺,他伸出双臂,从背后搂住包裹在精致西装下细腰,下巴搁在他肩膀,歪着头凝视着雕塑。
它并不是站立姿态,而是坐着,上半身裸露在外,肌肉饱满线条分明,腰间到大腿覆着方柔软布料,布料柔软度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纹路和半流动状态都真实到无以复加,仿佛用手捉住角便可扯下。它微微歪着头颅,眼睛望着前往,右手握住只开得正好玫瑰,玫瑰花瓣柔软而娇嫩,光影拿捏,倒像是从斜前方偷偷潜入月色特地前来,为他照亮。
所有说不清道不明情绪,在此刻都化作对怀中人腔狂恋。
“喜欢这些礼物吗?”夏习清抬眼望着他,眼睛里流动着温热泉水。
“喜欢。”周自珩吻吻他鼻尖,“喜欢这些,更喜欢你。”
直白情话烙在心间,耳朵烧烫。
夏习清转过身子背对他,牵着他手将他带到那尊雕塑前,周自珩觉得惊奇,那种感觉无法形容,亲眼看到自己化作尊雪白艺术品,看着它流畅到近乎真实线条,山脉般深邃又立体面部骨骼,只有点,周自珩总觉得不像自己。
周自珩定定地站着,手指握住那方小小手写信,垂着头,黑色帽檐遮住他深邃眼也蒙住心绪,久久沉默。
夏习清也不知自己是怎,心脏不安分得很,介于慌乱与羞耻之间某种情绪在攀升,这不像他,这两种情绪都非常不夏习清。
“那个……”夏习清嘴唇动动,盘踞这个身体太多年自尊让他伸出手,将那封信从周自珩手里夺回来,“这是抄段,挺喜欢这首……”
强打起精神说出话终结于周自珩步上前吻里,他手捧住夏习清面颊,可夏习清却觉得,他捧住是自己忐忑又奄奄息心。柔软吻是剂良药,让他在莫大失落中死而复生。
夏习清伸出手抱住周自珩后背,两具身体紧密无间地贴着,胸膛抵着胸膛,心脏靠着心脏。
“它太温柔。”周自珩隔着半米距离站着,脸朝向自己小艺术家,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不觉得吗,哪有这……”
“谁说。”夏习清朝他走过来,抬头仰视着周自珩眼睛,声音温软好似春风。
“你都不知道你对有多温柔。”
用泥土和爱意也无法复现温柔。
说完夏习清又转过身,“你没发现这个雕塑姿态很熟悉吗?”
他亲手写下那些字句时候,感觉自己真如同个献祭者。
为周自珩这捧璀璨星光,他献上自己所有。他胆怯,他沉疴旧疾,他身体里阴暗面,他热切灼心欲求。
在这个华丽又隐秘艺术馆顶层,百件专属于人作品围绕着他们。门外世界将这个皮囊出众年轻艺术家作为谈资,掀起满城风雨,可他却毫不在意,就算本该完美计划被打乱,可他缪斯还是来。
遗憾中圆满更为圆满。
周自珩轻柔地抚着夏习清后颈,吻又吻他头顶,他心情复杂极,从最初恐慌和心绪不宁,到以为被遗忘失落,再到愤怒,到担忧。艺术馆大门外终于相见释然,登上顶层惊喜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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