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习清
声音没有太多情绪，好像在回答今天天气如何
样，“
自画像。”说完他补充
句，“过去自画像。”就好像添上这句话，可以少让周自珩心疼些。不过连他自己也感觉这完全是无用功，于是自己转过去钻进夏凉被里，侧躺着闭上眼睛。
“好累啊。”夏习清声音很轻，“们睡吧。”
周自珩躺到他身边，轻轻地拍着他肩膀，想哄他睡着。
可过很久，夏习清也没有睡着，他睫毛在床头灯映照下，投射出颤动不止影子。周自珩把他抱在怀里，给他足够安全感。
“你知道为什
租这间房子吗？”夏习清仍旧闭着眼睛，他总是在某种地方莫名倔强。
跳，好像被这修长手指轻轻戳下。他低下头，吻吻夏习清薄薄眼睑。
在客厅歇会儿，夏习清带着他进到自己曾经卧室，浴室还算大，洗完澡出来之后两人换上宽大t恤，夏习清盘腿坐在床上，陷入沉默，周自珩站在床边帮他吹头发，手指轻轻拨弄着发丝，温柔地拂过头皮。
“幸好房东奶奶总是请人帮打扫，可以直接睡，不然光是打扫房间就得晚上。”夏习清看着墙壁，“不过墙上这些太乱。”
他说是卧室墙壁上贴满画，那些其实并不能算作是夏习清作品，都是些发泄情绪半成品，有甚至也半成品也不是，只是团杂乱无章线条。听他这样说，周自珩也把注意力放在墙上画上，老实说，这些画大部分都很抽象，甚至阴暗，自他遇见夏习清之后，几乎很少看见他画过这样风格，大部分都是精致高雅古典派。
正对着床正中间贴着副很大油画，比其他完成度高许多。画上人脸看起来像是人脸，却又被线条分割成好多块，就像打碎镜子里面孔，眼睛是红色，脸颊是黑色，嘴唇是苍白，每个碎片都着不同颜色，有种诡异感觉。
“因为它很小，小房子就不会太空。”
“嗯。”夏习清继续道，“来意大利，几乎就是为逃避过去，可发现来到这里之后，又变成个人。是班上唯个中国学生，那时候意大利语也不算好，很多时候别人在背后骂，都只能依赖眼神来辨别。”
周自珩皱起眉，“骂你什。”
“怪胎，长得像女人，之类……”夏习清叹口气，“但其实没那介意，比起小时候事，这都不算什。而且后来也成这个圈子社交中心，说起来也挺讽刺。”
他消瘦脸庞下，有颗黑色心脏，这是整幅画中最写实部分，连接心脏血管流淌着黑色血液，如同毒液样浇灌着心脏。
夏习清眼睛静静地看着那幅画，句话也不说。
周自珩能够感觉到他情绪变化，这其中原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就好像他们两个人心脏被根细细红线拴住样，只要夏习清心稍微有那点点小动静，这根线就会被拽拽，扯动他心。
好像在说，哎，你喜欢人难过。
周自珩关掉吹风机，揉把夏习清头发，亲两下他头顶，“怎？”他看得到夏习清眼睛直望着那幅画，于是试着问道，“那是画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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