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过到几乎无法生存下去，他不知道应该怎
办。明明他只是
个深山里长大
小毛果，他命运就应该是在山林里度过，春华秋实之后坠落在泥土之上，等待着消亡。可他偏偏得
别草木生灵几辈子也修不来服气，成凤凰小精怪，见许许多多自己从不曾见过风景。
可他也必须眼睁睁看着自己两任主人离他而去，尸骨无存。
小毛球无法消解自己悲痛，只能躲进卫桓遗物里，这是他所剩无几寄托。他能感觉到自己生命点点流逝，那是种将海绵里水慢慢挤干感觉。
可是某天，云永昼将他接走。他用自己灵力救活他，滋养他恢复生机。
那刻他确信云永昼是喜欢卫桓，就凭他从未有过爱屋及乌。
“你也觉得是这样吧。”卫桓叹口气，“
太难，觉得初恋八成是要黄。”说着，他揪着小毛球身上毛，揪得小毛球嘤嘤嘤直叫唤。
“都想象不出来他以后会喜欢上什样……想象不到那个画面。”卫桓眼睛望着夜空，“想想也有点难过。”
“希望能死在那天到来之前。”卫桓开始胡言乱语，把自己都逗笑，“唉，天底下第惜命小九凤居然会说这样话……”
“是真很喜欢他。”
这个小主人和凤凰还有个不同，就是实在太乌鸦嘴。说话永远是好不灵坏灵。
自己这个小主人号好多少。
看着云永昼放弃从大门离开而是直接走进结界圈，小毛球忽然明白什。
他只是说给自己听。
小主人后来自己去门口，但他生性善良，只把刚刚云永昼说话藏在心里。
“你还是知难而退吧。”他对这个女孩说。
后来他听闻云永昼打听妖巫消息，于是藏在他衣服里跟他去无启。他眼睁睁看着云永昼孤身人陷入魇境之中，他不知道发生什，只看见云永昼眼泪流淌下鲜红血泪，那些血几乎要染透这身炎燧制服。
可他怎也叫不醒。
好在过整整夜，云永昼自己逃出来。他虚脱地半跪在地上，抬着胳膊擦去血泪。光刃斩断花瓣，从里
他后来还真死，死在边境峡谷战场上。
所有人都说他叛敌，将切卑劣肮脏词汇堆砌在这个他们曾经盛赞天才身上。洗不净脏水，永远回不来风。
小毛球不知道为什，再来次仍旧是同样结局。他明明有努力地想要改变，也看到小主人和小金乌在点点靠近。
这次和上次不样，这次只差点点，真是点点而已。
但最后切还是分崩离析。
也对自己说。
但他不是般人，他是天不怕地不怕九凤。哪怕前车之鉴就摆在眼前，他也没有真放弃。这点让小毛球格外欣慰。
他总觉得，他们两个对彼此是特殊。只是方式过于隐晦，谁都不敢真放在心上罢。后来小九凤真意识到自己心情，他可比当初凤凰坦诚得多，仗着小毛球不会说话，他就股脑把自己心思全说给他听。
“你说，他要是知道喜欢他，是不是得躲躲得更远？”他抱着小毛球躺在空中花园草坪，抓把夜风，变成捧飞散勿忘。
“嘤嘤嘤。”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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