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远点点头,舒服。
新同桌被气走之后,白云间也平静。
既不舒服也不平静是严辉。
“黄河远,为什换位置?”
“合不来。”
黄河远:“为什?”
白云间:“手长,张桌子放不下。”
前排女生停下笔,虽然没回头,但已经开始耸肩膀笑。
同桌生活才过半节课,黄河远就已经怒发冲冠,站起来将凳子扣上桌面,扯着桌角往外拉。
单人桌摩擦地板,发出刺耳声音,前面同学被惊动,纷纷回头看热闹。
然而,白云间也没有表现出来那平静。
没有同桌之前,白云间做理科作业很少打草稿,基础题读遍就能写出答案,有难度题目理好思路,在草稿纸上记下答案,作业本上空着。
不论是考试还是作业,他水准直在平均分上下浮动,既不优秀得引人瞩目,也没有差得让老师头疼。这让他没有丝毫压力地过着平静校园生活。
而刚才黄河远直盯着他写作业,打破他平静,以至于默默演很久。
这就算,最重要是同桌名字不能叫黄河远。
黄河远浑身不自在,仿佛旁边坐个有害辐射物。
怎会那巧。老爹给他取名时候就没想过万这世上有人叫白云间,两人碰面会有多尴尬吗?!
幸好是个长相普通男,如果是女,他当场就退学。
但是……
黄河远用余光看同桌眼,男也很尴尬。
严辉问:“听同学说,只是因为白云间碰你下?”
“是两下。”
严辉被活活气笑,“你要是因为别人碰你两下就乱换位置,你不如挂天花板上。”
“……严老师。”黄河远挑
“……他俩怎换位置?错过什精彩内容?”
“擅自换位置,会被辉哥骂吧……”
“噢?”第排有个男生朝他挥手,“帅哥,来们这!”
黄河远看他眼,前排靠门位置正和白云间连成条对角线,理论上是离他最远距离。黄河远鼓作气将桌子拉过去,风风火火地拉开凳子坐下。
刚才招呼他男生戳戳他肩膀,“叫俞飞。”
“黄河远”和“白云间”,就像“锄禾”和“当午”、“清明”和“河图”……当中间名词活用为动词,就不太对劲儿。
严辉批完作业回办公室,离下课还有十分钟。黄河远手肘被人碰下,他触电似往旁边移移,没过几秒,又被人碰下。
他豁然挺身,低头看,他同桌手肘都超过两人桌子中间线。
“喂,”黄河远拧着眉,语气不善,“你超线。”
“不好意思。”白云间说,“能不能再让超十分钟。”
白云间桌面上堆满书,摞成堵高高壁垒。
黄河远不知道他在写什。他握着最普通水笔,手背筋络突起,手腕上带着只普通石英表,黑色皮质表带箍着雪白手腕。
这手居然挺漂亮。秒后,黄河远震悚,漂亮什漂亮?别人手关什事儿?!
黄河远猛地转过头,深吸口气,闻到薄荷糖味道,淡淡,似乎来自于新同桌。这味道勉强给他点安慰,至少同桌没有脚臭。
黄河远拿手支着头,自闭地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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