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楼后边有座小山,两人前后沿着桂花树小道往上走,黄河远突然停下,猛地吸下鼻涕。他没有回头,带着浓浓鼻音问:“你,有纸吗?”
身后只有沙沙雨声,和平静呼吸声。
“算。”黄河远想想白云间也没有,刚准备脱下衣服擦鼻涕,肩膀就被点下。
张手帕纸,有点皱。
“昨天你在食堂给。”白云间淡淡开口,雨伞斜半,盖在黄河远头上,“好人有好报。”
怎会这样,他明明没有用力啊!
“你,你……”黄河远指着白云间,瞪着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黄河远对妈妈记忆,除挂在家里满墙照片之外,只剩下几个模糊片段。其中个他记得最清楚,妈妈原本有着丝绸般头发,后来她去做化疗,他偷偷摸妈妈发,只轻轻顺,就摸下来缕头发。干如枯草,毫无生命力可言。
是癌症。只有癌症才会掉那多头发。
童年阴影和现实画面起涌上心头,黄河远没有细看,猛地将手心头发扔远,眼眶通红地看着白云间。
“你们先自修。”严辉往走廊看,满廊微风,不见人影。
严辉:“……”这俩人怎跑那快!
严辉也想去追黄河远,但他现在离开课堂,就算是教学事故。考虑到白云间为人靠谱,又进教室,压下不安继续上课。
黄河远在雨丝里狂奔,路跑到大门口。他再也不想在这个鬼学校呆,今天他绝对要走,谁拦他就打谁!
门卫看学生踩着电动伸缩门往外翻,正要出声制止,又见男生跑过来,揽着翻门学生腰,半搂半扛地把人弄远。
镇定作用。黄河远理智回归20%,想到第件事情并不是冷静。
“凭什!”黄河远推开白云间,泪水夺眶而出,“你只射不射他?!”
白云间:“……”
围观同学:“噗呲……哈哈哈……”
黄河远气急败坏地蹦起来:“是射可乐,不是其他东西!”
白云间:“……?”
黄河远反之前,bao怒之态,用力揉揉眼睛,声音沙哑得要命,“你回去吧,个人走走。”
黄河远说完,转身走。这回是真哭,边抹眼泪,边吸鼻涕。
白云间无法理解为什黄河远薅下他假发片之后会哭成这样,撑着雨伞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他并不需要听课,就当散步吧。
门卫:“……”
“白云间!”黄河远气急败坏,抬手就薅白云间头发,“你是不是想死!”
黄河远喊完,突然发现手心触感有些不对,低头看,从喉咙里滚出声凄厉惨叫。
他指缝全是头发丝儿!
他薅下白云间大把头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哄堂大笑。
悠长上课铃终于响起,严辉踩点进门,皱眉敲敲门板,“怎?!上课铃听不见吗?回座位!”
黄河远理智回归50%,意识到刚才那句话非常糟糕,无地自容,挥把泪,从后门跑出去。
“喂……”白云间微微顿,冲着严辉看眼,“老师,去追他。”
说完,拿起雨伞,快步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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