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临星瞳孔缩,他被掐得满脸通红,声音丝丝从喉咙里漏出来,“你……是谁?”
顾海宇舔舔嘴唇,俯身凑近穆临星耳朵,“姓顾。”
顾……他是那个警察儿子……穆临星很确定地想。他被掐得缺氧,恍惚间回到八岁时候,奶奶夜之间仿佛苍老十岁,沉默地牵着他坐半天火车,去外地个灵堂。灵堂有很多人,他们到,所有人都用诡异眼神盯着他。他很怕,奶奶拉着他跪在张黑白遗照下,磕三个头。
咚,咚,咚。
这带血磕头声,仿佛他人生丧钟。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是穆临星,别人提起他第句话便是“吸d杀人犯儿子”,他辈子都要背负着这个罪名活下去。
“呜哇呜哇呜哇呜哇……”小人蹬腿。
他精神被污染,净化方法只有个。
白云间猛地合上字典,“妈,去送外卖。”
白绣奇怪地抬起头,“去哪里送?”
“十六中。”
每背个单词,脑海里就会闪过幅幅虚构画面。
比如顾海宇下手没数,把人打得血肉模糊,两人双双进派出所,黄河远哇哇大哭。
再比如他们被混子包围,双拳难敌四手,黄河远被打得哇哇大哭。
又比如顾海宇骑着摩托先跑,黄河远手机被抢,衣服被扒,缩在角落里哇哇大哭。
总之,每个猜想都是以黄河远哇哇大哭作为结尾,吵得他心神不宁。
阻止他打架,但现在看来,黄河远很有可能会引起场群殴,“快溜吧,罩不住你。”
“不可能!”黄河远单纯且自信,“他们马上就要向讨教穿搭之术。”
顾海宇:“……”
“什傻逼玩意儿?!”夹烟哥率先反应过来,烟头往地上扔,“兄弟们,干他!”
“干他!!!”
可是,凭什呢?凭什他要承担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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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远溜着串五颜六色小伙绝尘而去。
“黄河远!艹,没叫你真跑!”顾海宇嘴上说着让黄河远快跑,实际上还是觉得待在他身边最安全,吼句跨上摩托车,掏出钥匙,还未插入锁孔,只手臂勒上脖子。
是穆临星。他手臂力量很大,鼓起肌肉像钢筋样箍着顾海宇喉咙,拖着他往后,硬是把185cm顾海宇拖下摩托车座。
顾海宇身体挂到地上时,抬腿勾住穆临星腰,翻身而上,拳击中他脑袋。穆临星松劲,顾海宇掐住他脖子,狠厉地笑:“你和你老子真是模样,都喜欢在背后搞偷袭,死垃圾。”
不用管,个是富二代,个是官二代,就算被欺负,也不至于会受什严重伤害。
顾海宇不会有事,但黄河远……
白云间推推眼镜,脑子里又不可理喻地浮现出个流着瀑布泪小人。
“呜哇呜哇呜哇呜哇……”小人咧嘴。
吵死。
“教二中呆子做人!”
五六个锅盖头气势汹汹地逼来,黄河远见大事不好,能屈能伸,转身就跑。
“哇啊啊啊,”黄河远往前狂奔,头发迎风招展,“打人都会变成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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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间坐在自家店里角落,捧着本牛津词典,靠着墙低头背单词,词典摊到三分之位置,久久没有翻过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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