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英哭完吼完,陷入死水般平静,“你留着吧……这是报应……或许,在牢里,才能睡上个好觉。”
“你有把当成你儿子吗?”
“……从来没有。”
“好。知道。”
白云间步步走出去,他终于知道他这17年算什,段狗血畸形感情牺牲品。
白云间用力眨眨眼睛,轻飘飘地说,“可以不起诉她吗?”
凌云朵:“……你说什?”
“说……不想起诉她。”
“白云间,她犯罪,就该受到惩罚,任何人都样。能明白你心情,但是,法不容情,就算你是她亲儿子也没有立场包庇她。你读那多年书,总能明白这点道理。”
“……你真明白心情吗?”白云间抬起薄薄眼皮,“这份起诉书不签,她照样要坐牢。你只是觉得,签字,就能和她划清界限。”
你看,弟弟找回来。”
白云间看见丁鸥,才知道为什凌云朵要特意和他强调,丁鸥把学术研究看得很重,并不是不爱他。
丁鸥留着头非常简单短发,带着暗红色塑料框眼镜,她没什感情波动地看着白云间,有些疏离地伸出手,“你好,叫丁鸥,是你身上半基因提供者。相信,现在让你叫妈,定叫不出口,不必勉强。”
“……你好。”白云间点点头,“谢谢。
在边看着唐平平无语扶额,心想,他们绝对是家人,这可怕又诡异淡定难道是可以遗传吗?!
好像除他,其他人都得偿所愿。白秀英觉得自己能在牢里睡好觉,而凌云朵家,终于找到失散多年家人,在酒店包厢热热闹闹地摆桌菜。
他们为什觉得,自己能吃下饭呢?
凌云朵:“……”她想否认,但却无话可说。她确实在逼他,逼他和过往刀两断。
“她会判几年?”
凌云朵:“……不知道。”
“看过这方面书,这大概是两年吧。”
白云间站起来,非常缓慢地,极其沉重地走到白秀英面前,“救不你。等两年后你出来,那间房子和饭团店依然可以支撑你生活。”
与他们淡定相比,白秀英声音可谓声嘶力竭,响彻云霄,“凌光呢?!你们让他出来见!如果不是他,根本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白秀英低下头,哀戚地哭起来。她想起十八年前,她还是个刚从农村出来小姑娘。她在凌家当年保姆,凌光偶闲暇时间会教她读书。也会和她说些其他话,比如老婆不解风情,比如她很漂亮。某天,凌光喝醉,他们在书房做那事。她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但没想到事后凌光心想把她辞退。她想,得不到凌光,得到他儿子也好,鬼迷心窍地抱走白云间,从此再没睡过个安稳觉,走过段安稳路。
“昏头瞎眼,喜欢上你啊畜生……没有亏待你儿子,已经尽所能对他好。你为什不来看看……”
凌云朵听不下去,拉着白云间进办公室,“弟弟,你不要听那个疯女人说话,你只需要签起诉书就好。剩下事交给。”
白云间茫然地看着她,又茫然地盯着起诉书看,所有字像蚂蚁样密密麻麻扭成团,个字也看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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