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知道什都做得出来,”顾海宇满头大汗,挤出个扭曲笑,抱起穆临星往摩托车跑,“所以你他妈给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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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住,还有分钟!”
热闹舞台,璀璨圣诞树下,黄河远满脸通红地抱着白云间。
从今以后,如果有人问黄河远,你这生
“你手……”手掌几乎被割成两半,肉往外翻,汩汩地冒血。
那是顾海宇平生第次没有因为鲜血而兴奋。鲜红,温热,湿滑,带着铁锈般浓重腥味,点点地带走怀中人生命力。他修佛修道但是他修不成神,救不人。他无法与死亡抗衡,只能恐惧,恶心,近乎惶恐地去堵伤口,然而堵不住,血还是源源不断地往外渗。穆临星痛得抽搐起来,却呵呵地笑着,“慌个屁……你不是……盼着死吗?”
顾海宇:“……”
“欠你们顾家命。”穆临星轻声说,“还清。滚吧,让……安静地死。”死最好,百,就像回到娘胎,再也不用受苦受累。
“大哥哥!”顾海哲抱着穆临星扔到湖边圣诞老人红外套跑过来,盖在他身上,捧着穆临星冰凉脸,“呜呜呜你暖起来,你不要冷掉,冷掉就死掉呜呜呜!”
别……别碰……”
“艹,”顾海宇往穆临星腰上缠布条,“闭嘴,别说话。”
“痛……别动……”穆临星死死捏着顾海宇手腕,颤抖着含糊地说,“杀……好痛……”
顾海宇:“你他妈给忍着!你听着,救护车马上就要来,坚持五分钟!你死你奶奶怎办!?”
“奶奶啊……”在极致痛苦下,穆临星抬头望着天上明月和闪烁繁星,突然笑起来,他咳出口血,用种极其释然语气说:“她解脱……不用受苦。”
不知道碰到哪里开关,外套亮起彩光,欢乐音乐从口袋里传来:“Jinglebells,jinglebells。Jinglealltheway……”
穆临星听着音乐,微笑地闭上眼。
他已经完全没有活下去欲望……顾海宇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着穆临星身上血气,死命按压着他伤口,“你听着……”
“如果你死……”顾海宇俯下身,凑近穆临星耳朵,字顿地说:“x,x……x,x,x,x,x。”
顾海宇话离谱至极,荒唐至极,简直到能把死人气活地步。穆临星猛地睁开眼睛,咳出口血,“你……!”
苦啊太苦,活着太难。十几年来他像狗样到处讨饭,小时候也曾经热血沸腾地幻想过只要努力切都会好,会逆袭会和奶奶过上好日子。但努力没有用,孔明灯无论飞得多高,总有落下天,它摆脱不重力,就像他活该条烂命,到死都得在泥里泡着。
顾海宇:“……”
“奶奶……来接……”穆临星抬起右手伸向天空,他仿佛在看天,又像在看个虚幻影子,那是奶奶接他放学身影,“快点,想回家看小鲤鱼历险记……”
“看个屁!”顾海宇把握住穆临星伸向天空手,“你他妈不准死!给起来!”
“啊——”穆临星痛极,咳着血弹弹。顾海宇松手,掌心全是温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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