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间怕黄河远醒来,发现他偷偷给他洗脚这种怪异行为,便没有继续搓,抽几张面巾纸吸干水珠,试探性地低头闻闻——不臭,舒服。
黄河远又做个噩梦。高中时,雷锦龙半夜爬他床,摸他脚吓他,这件事是真实发生。经过大脑加工,雷锦龙变成只血肉模糊鬼,爬到他床上挠他脚心,瘙痒感无比真实,仿佛掉入挠痒痒地狱。
黄河远个激灵,缩起脚坐起来。
陌生摆设,陌生床。这是酒店吗?黄河远晕乎乎地往前看,正对上白云间浅色眼眸。
只是现在……
白云间摸摸黄河远脸,干得起皮,又糙又红。
捻捻手指,白云间心里涌起股莫名愤怒。他觉得,现在这个黄河远没有照顾好那个他喜欢黄河远,虽然他们是同个人,但不影响他愤怒。
白云间愤怒地喂黄河远喝几口水,把湿掉衣服裤子脱个精光,拧把热毛巾擦擦他脸,再拿来宝宝面霜,仔仔细细地抹在黄河远脸上。
宝宝面霜依然是高中时黄河远同款面霜,白云间俯身闻闻,是熟悉,像甜筒样奶香味,虽然夹杂着酒气,但白云间顿时舒服多。
“他住这里。”白云间不容置疑地说,“你要是想住,还有房间,不想住就自己回去。”
雷锦龙:“……他都醉成这样……你不能这饥渴……”
“……你想多。”
白云间背着黄河远上二楼,玻璃房里原本热火朝天打游戏青少年们全部停下,呆若木鸡地看着白云间上楼。雷锦龙混入其中,好奇地和他们攀谈起来,他现在迫切地想知道,白云间现在是开农家乐,还是开网吧。
白云间背着黄河远去客房,把他放到床上。黄河远睡得很沉,陷在白色被子里动不动。他手里还握着那条吊坠,银色细链从指缝垂下来,像条细细水线。
他跪在床上,推着黄河远像卷饼样把他卷进被子里团好,接着回到自己房间,快速卸妆洗澡,出浴室时面对寂静卧室陷入短暂迷茫。
现在才十点多,按照往常,他会直播打游戏,这已经成为他习惯,而今天他没有直播必要。
白云间躺上床,过几分钟又猛然坐起来,穿上衣服打开客房门。黄河远踢大半被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小腿和手臂都露在外面。
白云间打盆水,让黄河远上身躺在床上,小腿垂下来,脚泡进水里。他脚心太敏感,摸就下意识地蹬腿,蹬得水花四溅,白云间强硬地抓着他脚踝搓几下脚心。
黄河远难受地哼几声,两只脚交叠起来,脚趾紧紧蜷起,关节泛着粉色。
白云间勾着链子往外拉,黄河远无意识地收拳,紧紧握住吊坠。
“远……黄河远,”白云间拍拍他手,“把链子给。”
黄河远指头松松,但依然没放手,白云间掰开他手指,把吊坠抠出来,放在边。
黄河远紧握着空空如也手心,嘴唇动动,没能发出声音。
亲吻过后红肿消退,黄河远嘴唇又恢复苍白,脸颊却还是很红。黄河远皮肤细腻,但很敏感,冬天风吹不仅会红还容易起皮,高中时他保养得仔细,皮肤总呈现种白里透红质感,像天然粉嫩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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