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黄河远低头啄走碗边沿最后粒米,咕咚咽下去,“饱。只是珍惜每粒粮食。”
黄河远并不是珍惜粮食人,以前在食堂吃饭,优先吃菜,总剩下半碗饭,要给他吃,要倒掉,也不知道他现在变没有。这种不放过最后粒米行为,只能是没有吃饱吧。白云间把他碗推过来
“你还记得啊。”黄河远笑笑。
“从不忘记。”白云间说,“记性比你好。”
是。他记东西很快,但保质期不长,最多半年,记忆就会开始模糊。然而,白云间是那种记住就不会忘记人,就像块石碑,旦刻上就永远有痕迹。
鱼片似乎提前煎过,又鲜又香,白粥浓稠喷香,滑下喉咙,流进胃里,暖洋洋地舒服,像在晒太阳。
两人相对着吃东西,就像回到在学校吃食堂时候。那时候总是他在说,说最新番,说八卦,diss各种傻逼。白云间坐在他对面,细嚼慢咽地吃东西,非常捧场地附和他,或者含着东西弯眼笑。
“可以。”白云间说,“洗完来厨房找。”
“好。十五分钟后到。”
白云间去厨房盛两碗粥,坐在餐桌上发呆。黄河远以前洗澡很慢,吹头发更慢,因为他要吹个好看发型,合起来至少四十分钟起步。
十四分钟后,楼梯处传来piapia脚步声,离十五分钟还有三十秒,黄河远准时进厨房门。
他看见桌上放着两碗粥时,眼神微微顿,旋即视线快速转移到白云间脸上,语气带些犹豫,“给?”
僵手木脚,有点搞笑。
白云间想,黄河远酒醒吗?还是肢体不协调到连衣服都不会穿。
白云间目光灼灼,黄河远有些抗不住,侧对着他提上内裤,故作轻松地问:“你这个地方,为什叫云河山庄?”
白云间扯扯嘴角:“你觉得呢?”
黄河远本来是觉得,那个河指是他,但刚才开窗时候听见哗哗水声,说明这里真有条河。如果猜错,无异于自取其辱。
其实,虽然说他记忆保质期不长,但关于白云间切,都新鲜得像刚摘下来,滴着水珠花。
黄河远吃东西本来就快,这些年就更快,他低头勺接着勺地吃,等碗见底,抬头看,白云间那边还剩大半碗。
黄河远陷入纠结。放下勺子不吃吧,气氛会变得更加尴尬,也没法再来碗,因为他刚才看见砂锅,锅里已经没粥。
黄河远只好慢慢地舀粒米,假装淡定地嚼嚼空气。
“你没吃饱吗?”白云间突然说。
“嗯。”
“谢谢。”黄河远拉开凳子,端端正正坐好,看白云间拿起勺子低头喝粥,他才捏着勺子搅搅。
外面很多店都会在鱼片粥里放姜丝除腥,但这碗粥里没有。
“你没放姜吗?”黄河远问。
“你不是吃会吐。”白云间说,“不想你吐在厨房,难打扫。”
不过也没事,自取其辱这种东西,辱多也就习惯,他现在脸皮能抗住。
“以为指是。”
“你想多。”
黄河远笑起来,“也是。”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黄河远穿好睡衣睡裤,还是觉得粘粘不太舒服,问道:“能在你家洗个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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