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楼，和白云间告别，“
还是回去睡吧，雷锦龙没喝酒，可以开车送回去。”
白云间坐在凳子上，扬起下巴看他。琉璃色
眼睛藏在蓝光镜片之下，看不清里面有什
。
“可以。”白云间说。黄河远往外走几步，没忍住回头看
眼。白云间剥颗薄荷糖，垂眸将糖含进嘴里。
兜兜转转，折腾通，还是回到雷锦龙开车送黄河远回酒店原点。
黄河远坐在副驾驶，拿着手机直盯着看。
“不用，有洗碗机。”白云间也站起来，“你回房间睡，明天再走。”
“……还可以在这里睡？为什？”
“们还是朋友。”
“白云间……们还有重新开始可能吗？”
白云间背对着他收拾，没说话，黄河远眼泪已经酸溜溜地在眼眶里打转，但他不想让白云间看见，仿佛他在博取同情似，扭头走出厨房。
挺有意思，”黄河远耸耸肩，“自己研究植物人比等别人研究结果更让安心。”
“研究出什吗？”
“还不错。你可以点进知网看论文。”黄河远笑笑，“你后悔见到吗？把你心里美好记忆，毁掉。”
“不后悔，你解答许多疑问。”白云间说，“直以为，是因为和你吵架，你才决定抛弃。”
“啊……”黄河远想道歉，但白云间很明显不想再听见对不起这三个字，“你能给补偿你机会吗？”
雷锦龙瞄眼，上面是黄河远他爸病房监控画面。他知道黄河远每天都会看，不仅看，还会花至少半小时，对着监控器念些宫斗小说。就好像，这样能把他爸念醒样。
但今天黄河远没有念，而是问他个问题。
“雷锦龙，你信不信命？”
雷锦龙立马拿出面试谨慎，充满正能量道：“不信。黄总，相信，人定胜天，只要好好努力，就能改变命运！”
“以前也不信，但有时候总
厨房外边是休息室，隔着层玻璃，则是选手们训练场，还有几个小孩在里面热火朝天地打游戏。
真年轻啊。黄河远摸摸自己脸，手感嫩嫩。怎会，刚才还是糙啊。他不可置信地闻闻手指，闻到极其熟悉奶香味，是他几年前用面霜。
是白云间给他涂吧。他想要把他变成他心目中，黄河远以前样子。
可是，就算外表再怎贴近，他都回不去。他浑浊不堪，而白云间干净如初。
黄河远回房，把换下来衣服裤子塞进塑料袋，拿起柜子上断裂多巴胺项链，拇指摩挲几下，妥帖地放在睡衣内侧口袋。
“不需要。”白云间说，“不喜欢你，你说得对，喜欢是17岁黄河远。现在你，不喜欢。”
他喜欢少年，中二热血，嚣张善良，是个可爱娇气包。他不喜欢眼前这个，行事圆滑，喜怒不形于色，眼睛浑浊，满脸疲惫，流淌着冷酷血液男人。
“们正式分手吧。”
黄河远：“……”这是很久以前就得出结论吧，早在离开那刻就已经知道他配不上白云间。不要难过，没什好难过，千万不要哭，好聚好散，体面离开。
“谢谢你夜宵，很好吃。”黄河远低着头站起来，“来洗碗吧，洗完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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