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着。”白云间说。
黄河远拿起手表看眼,凌晨五点半,不由惊讶,“你晚上没睡?怎回事,难道打呼噜?”
“没有。想明白件事。你决定有理有据,去支援湖北吧,和你起去。你去医院当护工,去工地搬砖头建医院。”
“……昨天不是说好吗?”黄河远笑,“不去。”
黄河远笑容安慰居多,笑得有点勉强。白云间低声问:“你刚才做什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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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间晚上都很清醒,黄河远抱着他,睡得并不安稳。
和他睡张床以来,黄河远虽然有点失眠,很少做噩梦,只是最近又开始。黄河远之前说,他现在是个冷血虚伪,只重视利益商人,早已不是以前他喜欢男同学。然而,白云间宁愿他冷血,不然也不至于因为疫情,因为顾海宇噩梦连连。
他做决定从不后悔,唯有件事。分开那七年,他没有拼尽全力找黄河远,而是因为某种可笑自尊心,等着黄河远来找他。
如果他早点找到他,直陪在他身边,黄河远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臊眉耷眼,患得患失,浑身是伤,噩梦缠身。
来,就回不去。”
顾海宇得知自己确诊时候,都没这紧张过,“乖,还来得及。你现在出去,身上衣物快速脱下来处理掉,然后去洗澡。自隔离十四天……”
穆临星像没听见似,把背后巨大旅游包放到地上,舒展下筋骨,打字道:“不走,来照顾狗。”
“不需要你照顾。”顾海宇对着穆临星竖起中指,“穆临星,这个病会死人。你马上滚,不然揍你……”
“你再逼逼。”穆临星指指安全帽,闷声说,“老子就把安全帽和口罩都摘。”
“忘记。”黄河远想想,“乱哄哄。”
“听见你喊顾海宇名字。”
黄河远:“……”
“你梦到什?”白云间张开手臂揽着黄河远肩膀,“告诉。”
“……好像梦见以前和顾海宇坐公交车,”黄河远拧
他爱17岁时热烈灿烂向日葵,也爱现在垂头丧气,有些褪色干巴向日葵。只是,他想变成阳光,变成水,好好地等向日葵重新盛开那天,他不想当罩在向日葵脑袋上乌云。
黄河远和他不样,他天生自私,对别人事漠不关心,而黄河远总是希望世界能因为他变得更好。他不应该成为他绊脚石,让他每天晚上担心得睡不着。
快凌晨,黄河远忽然猛抽下,大喘着气坐起,意识到他不是个人,白云间还在睡,连忙憋住,轻缓地吐出胸口憋闷郁气。
没想到他还是把白云间吵醒,他坐起来,拿过床边保温杯,拧开盖子喂过去,“喝点水。”
“把你吵醒吗?”黄河远接过杯子喝口,“下次你别理,自己睡吧。”
顾海宇:“……”
穆临星遥遥望厨房眼,看见方便面包装袋,再次庆幸自己冒险爬上来。他就知道顾海宇家里什都没,只有方便面。
“滚去床上躺着。”穆临星从包里拿出块肉,“给你做点狗粮。”
“喂……你……”顾海宇梗塞良久,颤声道:“到底行不行……”
穆临星低头打字:“放心,你穆哥什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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