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振华肌肉无力，护工替他拿着手机，他抖着手指，艰难地在屏幕上戳戳点点。黄河远拉着白云间去主治医生办公室，问黄振华
身体怎
样。
聊
快
个小时，确认黄振华除虚之外没什大毛病，黄河远心中巨石才彻底落下来，脚步轻快地蹦到病房，却见护工脸纠结地看着他，黄振华躺在床上冲他招招手，“儿啊，让
捏捏脸。”
黄河远乖乖把脑袋凑过去，脸颊贴着黄振华手心蹭蹭。
“宝贝儿，你这脸……”黄振华感慨，“没以前嫩。”
黄河远：“……”
门无声无息地开，护工推着黄振华进来，黄振华刚才在门口偷听半天，本以为能听见他俩谈情说爱，没想到说堆他听不懂。
“想什？”黄振华疑惑，“你们要去湖北旅游？”
“不是。”黄河远上前，急切道：“怎样？”
“医生说都挺好，牛逼坏。”黄振华笑，“过年，你俩是不是定好去湖北玩啊？别管，自己去吧。”
“现在哪能去湖北啊！”护工后怕地摇摇头，“黄先生，现在全国都……”
试水温，才把水杯递给黄河远，“刚好。”
白云间做得十分自然，黄河远却有些不好意思，明明已经亲很多次，还是偷偷把白云间试过水温杯口对准自己嘴唇，慢慢抿口温水。
黄振华醒，他这七年唯目标实现，黄河远喝着水，心里有些没着没落。就好比他费尽心思地把小孩养大，小孩不需要他，自己独立行走，而他没有自己生活，成个空巢老人。
“……远哥，你还去湖北吗？”白云间问，“第批志愿者报名快截止。”
“……”黄河远嘴唇动动，说不出话。
白云间安静地坐在边，心想虽然没以前嫩，但还是很好摸！
“爸爸有点困，不说废话。”黄振华笑着摸摸黄河远脸，“你是不是想去湖北帮忙？”
黄河远看向护工，眼神震惊还有点愤怒。
“不是告诉黄先生。”护工连忙说，“他自己看新闻。”
“打完麻将看下。”黄振华回忆起脑海里似乎就发生在昨天片段，“们之前吵架，你说你不是宠物，不是弥补遗憾工具。
黄河远不想让黄振华忧心，忙打断护工话，把黄振华抱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黄振华，你刚醒，要注意休息，要不要睡觉？”
“睡够。”黄振华小孩似伸出手，“儿啊，手机拿来给玩下，要打麻将。”
“……你饿不饿？”
“不饿。”黄振华坚持不懈，“宝贝儿，让搓局麻将，只搓局。”
这话就像黄河远小时候求黄振华让他再看集动画片样不靠谱。黄河远无奈，下个打麻将小游戏，把手机递给黄振华，“就打局啊，不准耍赖！”
他去湖北又如何，能救多少人？
他不去湖北又怎样，多他人不多，少他人不少。
黄振华刚醒，他不可以离开他，可是，顾海宇生死未卜……如果顾海宇真出事，他会后悔吗？
白云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轻声道：“你想做什就去做吧。如果你去，替你照顾你爸，如果你不去，那就不去。”
“你让再想想……”黄河远咬咬牙，“再想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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